他,经不起这般折腾了,让他颐养天年,或者做些顾问之事,才是对他的爱护。”
“陈士奇,”张行转过身,目光深邃,“本王曾遣人,私下问过他,是否愿意出任新设的四川教育厅厅长一职,主管一省学政、科举改制与新学推行。”
陆梦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不愿。”张行轻轻摇头,“他放不下旧学的体面,放不下礼部那个名头,更放不下心中那套尊卑有序的旧制。
让他去推行他骨子里或许并不完全认同的新学、新科举?与其让他勉为其难、阳奉阴违,不如让他清贵荣养,也省得彼此难堪。”
“至于张孝起,”张行回到案后坐下,“铁面无私是好的,但刑狱之道,非仅有铁面即可。
新朝初创,法度未全,旧弊待除,更需要懂得变通、能体察新朝气象、能将律法之刚性与人情事理之柔性相结合的人才。
张孝起,古板了些,刑部悬置,由本王亲自盯着,也是无奈,更是慎重,总比用错了人,酿成冤狱,坏了新朝法度根基要好。”
陆梦龙听完,默然片刻,深深一揖:“大王思虑周全,知人善任,更兼一片公心与仁心,老臣……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大王不用这三人,并非否定其才,而是更深层地考虑了新朝的需求、个人的局限与未来的走向,这份冷静与务实,远超常人。
他忽然想起一事,:“那……李玉横呢?他文武兼备,是起事前就跟随大王的老人了,从军功到治政,皆有建树,如今仍在潼川知州任上,大王……是否另有考量?”
张行闻言,露出一丝笑意,:“玉横啊……他是我夏朝起家之前,张家军中少有的正经读书人出身,让他从军转政,是我刻意为之。
我很看好他,他有根基,有见识,能吃苦,也肯学,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要磨砺。
一州之地,千头万绪,正是锻炼的好地方!远胜于他在王府做个清贵的侍郎、尚书。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未向我提过什么,他现在的位置,不是遗忘,是厚积薄发。”
陆梦龙恍然大悟,心中对张行的识人用人之道,更是叹服:“大王深谋远虑,老臣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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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驿站,李玉横褪去官服,只着一身半旧的青布直裰,坐在桌前。
妻子正为他缝补一件常服的袖口,针线在灯下穿梭。
余氏缝完最后一针,抬头看着丈夫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老爷,今日……城里都传遍了,王府那边定了部堂,动静好大。
连……连李茂才李大人,听说都升了巡抚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丈夫的神色。
“您……您跟着大王最早,从军里杀出来,又在这潼川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功劳苦劳都有,大王……大王没提您,您……心里可有不痛快?”
李玉横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府志,看向妻子,目光温和而坦然,随后他拉过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傻话。一丝一毫都没有。”
余氏眼中仍有担忧:“可是……”
“没有可是。”李玉横打断她,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大王,我李玉横现在可能还在乡下守着几亩薄田,或者早就被此前的主簿逼死了!哪能有今日?
知州?那是大王给我的信任!是让我实实在在做事的平台!这位置,不是恩赏,是责任!大王今日如何用人,那是大王的权衡,是大局的需要。
大王没提我,那就说明,在大王眼里,我李玉横,还需要在这潼川,继续学,继续练,继续把这才磨砺得更扎实,把事做得更漂亮!
位置不重要,把事情做好才重要,大王心里有杆秤,等哪一天,大王觉得我够格了,他自然会用我。
在此之前,任何怨怼,都是辜负了大王的信任,也辜负了我自己的本心。”
余氏听着丈夫这番肺腑之言心中的那点担忧和替丈夫的不平,瞬间烟消云散,反手紧紧握住丈夫的手:
“好,好!老爷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是我多心了,你就安心做事,家里有我呢!”
灯影摇曳,映着夫妻俩相视而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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