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呵道:“若是谁敢这般看我夫人,我揍死他!”
明宜轻咳两声,迅速起身作辞,走时,脸已微微泛红。朱然眸珠轻转之际,抬脚跟上她,“明宜,我送你回家。”
张明宜:“想被我阿翁训么?”
朱然:“不想,但我不怕。我脸皮厚。”
“哈哈哈哈。”
二人嬉笑声渐远,孙权又屏退谷利与月鹿,确认堂中只有他与练师之后,未等练师问及,已为她解释:“胡综看你,是因觉你样貌眼熟。月前,他在江都落难,被一少年游侠所救,容貌与你极似。后来那少年匆匆辞去,道是,要去淮阴再寻妹妹。”
“阿兄?!”
未及练师的手掌紧攥,孙权已温柔地执她手,安慰道:“一定是他,至少如今我们已知,他还活着。”
“嗯!”练师颔首展笑,手臂慌忙乱动,是因蒙眼还未习惯,略显笨拙。
孙权含笑伸手,取下她腰间的鹤骨短笛,轻轻放置于她的掌心,“快与他联系罢。往江都与淮阴之间的位置传信。”
练师的脸庞微有红润,眼角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与激动,却又有一丝尴尬:“自我目盲,才知耳之听感颇为敏,二郎不妨,先回避回避?”
孙权唇角浅浅含笑:“我说过,我喜欢听。”
练师会心一笑,但紧张又期待,她蒙着绢纱翩然奏笛,又抬手引来数只鹧鸪,盘桓其身,风拂过她额前碎发,轻盈恬美,若羽仙临世。
一曲尽罢,鹧鸪纷纷旋飞而去,练师将骨笛手执,声色压不住期待与盼望:“快快回信,阿兄。”
一阵晚风拂来堂中,翩飞练师螺髻后的素色绢带,金累丝步摇临风起舞,雝雝铃铃。
三日后。
吴郡太守朱治于姑苏湖畔的三楼船中宴请吴县豪族名士,他曾为县吏,后察孝廉,州辟从事,在吴郡颇有名望。
孙策可能无法召集这一堆士族权贵,但朱治,多少能请得动这些傲者。更何况,朱治已年逾四十,今膝下添得一子,堪为大喜。
满月之宴起,往来宾客众多,灯辉如缀,丝竹歌舞不绝。
楼船上层,少年姑娘们倚栏垂影,夕时昏昏,桨声灯影,正是好景。
雅座中孙权与步练师皆以绢纱蒙眼,与端坐一旁席中的胡综闲饮清茶,朱然双臂作枕仰躺于一旁,明宜倚在窗边遥看岸上之景,而周泰,抱剑守在楼梯口。
楼下宾客络绎,鼓瑟颂曲。
楼上清幽雅致,互不干扰。
自朱然被“胁迫”至这江船宴中,便一语不发,他甚至又将粉黛铺满脸庞,再插上路边随手摘来的白色野樱,更将衣衫散乱,里衣隐隐可见,浪荡不堪。
张明宜望着船舱外,久久默然不语。这楼上小席,唯有她和练师两个姑娘,朱然如此,她根本无法直视,只能避至一旁,望向岸边。
往来行人已稀疏,宾客皆至,偶闻楼下两声婴孩啼哭,但又很快被哄好,安静如初。
胡综犹豫良久,虽不知朱然发生何事,但今日的朱然和前两日大相径庭,把自己闷在一旁发呆,任谁也不理。他默然起身走至朱然身侧,跪地而坐,把朱然的衣衫理好。
“滚。”朱然冷声而睨,依旧仰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一双空洞的眼眸早已洇红。
孙权轻拍胡综的肩膀,与他擦肩而换,靠坐到朱然身旁,以袖拂擦朱然面庞上那青黄暗红的脂粉,“我想,我明白你。”
“你明白个屁。”朱然轻呵一声,抓起孙权的手腕,有气无力地把他抛开。
孙权支着船板也靠躺下来,耳朵越贴近船板,楼下祝贺声欢笑声妇孺哄孩声便更似近在咫尺。
他没有再搭理朱然,只自顾自而道:“从小到大,母亲未曾抱过我。我想,是在我两三岁时,三弟出生了。他,是个健全的孩子。”
朱然:“……”
孙权又喃喃道:“母亲会揍阿兄、训三弟,哄四弟和小妹,可我什么也没有。幼时,我浑浑噩噩成日里惹是生非,她从来不管。”
“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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