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锋你……”她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怅惘和决绝:“希望下次见面,你不会再挡在我面前。因为那时,我可能……真的不会留手了。”
话音未落,苏黎周身紫光大盛,身影与孙浩一同消散在洞口的光亮中,只留下一缕异香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强敌退去,洞内死寂。
秦锋依旧保持着持刀的姿势,望着洞口的方向,背影僵硬,久久未动。
苏黎的话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带着过往岁月切割后留下的冰冷锋刃。
李熵隐抱着气息奄奄的徐志强,看着秦锋异常沉默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问。
但他此刻无暇他顾,徐志强微弱的呻吟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拉回。
徐志强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眼神迅速地变得涣散。
“老徐……老徐!”李熵隐的声音带着压抑,他徒劳地用手按压着徐志强的断臂处,试图阻止生命的流逝,但温热的鲜血依旧不断从他指缝渗出,染红了他颤抖的双手。
“撑住!我们马上回基地!你坚持一小会就到了,基地有最好的医疗……”
徐志强的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他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在看到李熵隐焦急的面庞时重新凝聚了几分,嘴角努力向上牵动,挤出一个无比虚弱的笑。
“老……李……”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力,“别……白费力气了……我……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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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你不会有事!”李熵隐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悲痛,但眼泪却不听话的大颗大颗地砸在徐志强苍白染血的脸上。
徐志强的嘴角艰难地勾起一丝笑意,声音轻得像羽毛:“老李……别哭……我不疼……”
“我没哭……”李熵隐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徐志强的脸上,“你撑住,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赵阳还等着跟你拌嘴,余翔还想分你肉吃……”
“那些……都好……”徐志强的嘴角还残余着之前吐血留下的血沫,左手艰难地抬起,想要抓住李熵隐的手,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几天……就是来基地……遇到你们……”
他的目光飘向洞穴外,看到了徐家村的老槐树,看到了奶奶在灶台前煮鸡蛋的身影:“小时候……被人欺负……躲在谷仓里哭……奶奶找到我……给我煮鸡蛋……说男子汉……为弱小出头……不丢人的.......”
“可惜后来奶奶走了……我就一个人……躲在影子里……只有影子能保护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却亮了些,“直到你……跟我道歉……赵阳给我冰水……余翔分我肉……我才知道……有人陪着……比影子暖多了……”
李熵隐紧紧握住他的左手,泪水模糊了视线:“都是我不好……比赛那天我不下手那么重……你就不会……”
“不怪你……”徐志强摇了摇头,呼吸越来越微弱,“老李……你……是照进我……生命里的……第一束……光……谢谢你……让我知道……活着……不全是……黑暗……,但是……影子遇到光……本来就会消散……”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开始飘远,直到完全涣散:“就是……有点……遗憾……不能……陪你们……继续……走下去了……真想……和你们……一起……变强……一起看看……未来的……世界啊……”
话音渐渐低落,徐志强眼中的光芒彻底散去,握着李熵隐的手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力量,软软地垂落。
他躺在李熵隐的怀里,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嘴角那抹未干的血迹,诉说着最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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