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揪着屠夫的头发,将他从墙里拖了出来,扔在地上。
他蹲下身,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他看着脚下像死狗一样抽搐的屠夫,声音温和得像是在跟老朋友叙旧。
“你喜欢听故事吗?我这里,有很多。”
他指了指石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比如,这位神鹰卫百户,他叫张承。他有个老婆,在城南开了个豆腐坊。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昨天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陆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刀,一刀刀割在屠夫的神经上。
“他是个好人,可惜,跟错了主子。他今天来这里,是奉了郭淮的密令,来取一样东西。他没想到,他要取的东西没拿到,自己的心,却被你拿走了。”
屠夫的瞳孔,因为恐惧和震惊,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些事……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承的身份,是组织的绝密!他来此的目的,更是只有他和“先生”知道!
这个仵作……他根本没碰过尸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屠夫脑海中升起。
难道……
“他死前,很不甘心。”陆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他说,他想回家,想吃他老婆做的豆腐脑。他还说,他想问问你,‘观星者’……究竟想做什么?”
“他……他真的在跟你说话?”屠夫的声音都在发颤,那种来自未知领域的恐惧,比身体的剧痛,要可怕一万倍!
“是啊。”陆羽笑了,笑得天真烂漫。
“他不仅跟我说话了。”
“他还把你看过的所有东西,都给我看了一遍。”
陆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屠夫,眼神变得幽深。
“比如说,藏在你牙齿里的那颗毒囊。还有,你藏在靴子里的那张,通往‘烛龙’第二个阵眼的地图。”
屠夫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最后的底牌,被对方一语道破。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道菜。”
陆羽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屠夫的额头上。
“这道菜,叫‘开颅验尸’。”
“不……不要!”
屠夫崩溃了,他彻底放弃了抵抗,涕泪横流地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别让他过来!”
“晚了。”
陆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
“我只喜欢,跟死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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