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像是给尸体做CT扫描,读取内部信息。”
他没有躲,也没有防御。
他甚至张开了双臂,任由那道银色的“秩序波纹”,径直扫过自己的身体。
船上,老船夫的心已经跳出了胸膛。
“爷爷!别装了!快跑啊!”
“再不跑,您的‘出厂设置’都要被恢复了!”
然而,预想中陆羽被“格式化”成一团基本粒子的场景,并未出现。
银色波纹穿透了他的身体。
如同光穿过了最纯净的玻璃。
陆羽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只是闭着眼,像是在……解析数据。
“怎么可能?!”
设计师脸上的自信,瞬间凝固,化为纯粹的错愕。
“秩序之心”的法则,是“抹除一切不符合秩序的存在”。
此人,为何能被豁免?!
难道……他的存在,本身就符合“秩序”?
不!
甚至……比自己的“秩序”更高级?
这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设计师的道心之上。
片刻后,陆羽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眸,比之前更加深邃,也更加冰冷,如同宇宙般空寂。
“我明白了。”
他看着那颗银白的“秩序之心”,给出了他的“阅片报告”。
“这颗心脏,是个‘早产儿’。”
“它的‘秩序’法则并不完整。更准确的说,是你从某个更高级的‘秩序’概念里,强行复制、粘贴过来的一部分残缺代码。”
陆羽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缕气息,在他掌心缓缓升起。
那气息,比“秩序之心”的银光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不容置喙。
源于他斩杀白净时,所解析、吸收、并彻底掌握的“档案管理员”之法则。
是天地本源之中,负责“归档”与“整理”的至高权限。
“你的‘秩序’,是想创造一个所有文件都必须命名为‘1’的霸道系统,愚蠢且脆弱。”
“而我的‘秩序’……”
陆羽的声音,化作了最终的宣判。
“是让每一份文件,都回归它原本的名字,呆在它原本的位置。”
“现在,开始执行卷宗整理程序。”
他手掌,轻轻一翻。
那颗不可一世的“秩序之心”,猛地一颤!
它表面闪耀的亿万符文,在一瞬间疯狂闪烁、错乱、崩溃!
它感受到了!
来自“上级系统”的、不容拒绝的、强制执行的……
“查杀命令”!
“不!这不可能!我的心!我最完美的作品!”
设计师发出了惊恐到变声的尖叫。
他骇然发现,自己与“秩序之心”的精神连接,正在被一股更高级的权限,强行切断!
他的管理员权限,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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