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见我神色凝重,终于打破沉默:“你是不是还想到什么?”
我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冷风割在脸上,我盯着远处模糊的街灯,缓缓开口:“布局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布局,这盘棋还要需要一个开始!”
我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尹晓晓嫁给张建国的那一天,尹乐乐站在门口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只是需要去验证一个事实就一切都知道了。
我和王胖子买了些东西,连夜赶到了尹家庄。
“我们还回来做什么?”王胖子疑惑不解!
我们得要去最开始的地方,一切最开始开头的地方。
胖子没有说话,我和他一起朝着尹小山的家里走去。
来到尹小山的家门口,那老婆婆正坐在门槛上剥豆子,抬头见我们,手一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尹小山呢?”
他还在医院照顾哆哆呢,我们来看看你?
说完我把我们随身带的东西都提了出来,老婆婆眼眶一红,豆子撒了一地,“你们,对我这个老婆子这么好,叫我怎么报答哟……”
她颤抖着声音,浑浊的眼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我们不要报答!我们需要一个真相,老婆婆,你就告诉我们吧!”
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泪眼婆娑,满是诚恳的望着老婆婆。
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后抬头望着天,然后长叹一声,皱纹里蓄满了晚风与旧事。
“造孽啊,这一切都是孽呀,我就说躲不过吧!”
老婆婆颤颤巍巍的扶起我,给我们拿出来了几把小椅子,让我们坐下。
她把洒落的豆子一粒粒捡起,动作缓慢如同回溯时光。
好吧,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就让我把这些事从头开始说吧。
王胖子看着我,虽然不解,但明显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还没有浮出水面。
老婆婆整理了一下衣襟,声音低缓而沉重:“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告知!”
见到老婆婆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哀伤,我喉咙发紧,终于开口:“尹小山是不是喜欢尹乐乐?”
老婆婆的手猛然一颤,豆子滚落脚边,她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是啊,从小到大,他心里就只有乐乐一个人。”
她的声音像从深渊里浮上来,“可他们是兄妹啊……血浓于水的兄妹。乐乐懂,可她不懂拒绝,反而用这份感情织了网,把所有人都缠了进去。”
风穿过堂屋,吹得门前的树木沙沙作响。
兄妹?
我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老婆婆继续道来。
我和老头子膝下仅有一女,取名尹芳,她便是尹晓晓和尹乐乐的母亲。
想当年,尹芳远嫁至男孩山那一边,与尹天德喜结连理,并诞下一对双胞胎女儿。
原本,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在山那边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然而,几年之后,尹芳再度怀孕,产下一子,取名尹小山。或许是因为生活压力渐增,又或许是出于对山那边风水的担忧,尹天德夫妇最终决定将尹小山交由我们收养。
他们表示,实在无力同时抚养三个孩子,而且担心山那边的风水会对孩子不利,甚至可能克父母。
恰好此时,政府推行教育政策,要求每家每户必须让子女接受义务教育。尹天德家经济条件有限,仅能供养一个孩子读书。
于是,他们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这个宝贵的读书机会究竟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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