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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疼痛屏蔽与死亡轮盘（第1页）

冰冷的污水浸透简陋的包扎，蛰得伤口如同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陆沉舟靠在冰冷滑腻的管壁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视野边缘已经开始发黑。军用吗啡的效果正在飞速消退，更强烈的痛楚如同涨潮般汹涌反扑。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持续恶化。心率异常，血压过低。强烈建议立即进行医疗干预。】

【剩余时间：22小时18分47秒。】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与倒计时的滴答声交织成催命的乐章。

“干预…说得轻巧…”陆沉舟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冷笑。在这下水道里，唯一能干预他的只有老鼠和感染。他必须出去，立刻，马上。

他强撑着站起来，拖着一条几乎麻木的腿，沿着系统指示的微弱光路，向着可能存在出口的方向挪动。义眼的微光视觉扫描着管壁，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缝隙或爬梯。

终于，在前方不远处，一丝微弱的自然光从头顶的缝隙中渗下，伴随着隐约的城市噪音——汽车的鸣笛、模糊的人声，还有不远处一个检查哨卡传来的粗暴呵斥声。

【检测到上方为次要街道。存在一个叙政府军检查点，距离约35米。风险等级：中。】

【提示：当前状态无法通过常规检查。建议寻找替代路线或采用非常规手段。】

“替代路线？”陆沉舟看了一眼自己几乎被血污和污泥裹满的身体，还有那狰狞的伤口，“非常规手段…那就只剩一种了。”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腐臭味的空气，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他再次用意念触碰了那个令人又恨又依赖的选项。

【临时技能：“疼痛屏蔽（初级）”冷却时间未结束，强行启用将极大加重神经系统负荷，可能导致不可逆损伤。是否确认启用？】

【确认！】

没有丝毫犹豫。比起立刻死在这里，不可逆的损伤算什么？

熟悉的冰凉感再次席卷全身，如同高效的麻醉剂瞬间注入中枢神经。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剧痛潮水般退去，身体陡然一轻，力量似乎也回来了一些。但这种感觉带着一种危险的虚幻，仿佛踩在棉花上，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透支。

他必须在这宝贵的一小时内，完成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步骤——混过去。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装备：格洛克还剩4发子弹，MP7早已打空扔掉，匕首还在。他将手枪藏在后腰污泥最厚的地方，然后开始疯狂地往自己脸上、脖子上涂抹恶臭的污泥，将原本的肤色和特征彻底掩盖，尤其注意遮盖那过于显眼的军用义眼。他撕开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让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地暴露出来，但又巧妙地用污泥遮掩了最新的枪伤痕迹，使其看起来更像是在爆炸中造成的撕裂伤。

做完这一切，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最近空袭或交火中侥幸逃生、却身受重伤、神志不清的可怜难民。

他选定了一个距离检查点稍远、但仍在士兵视线范围内的街边排水口，艰难地顶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用尽最后一丝表演的力气，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含糊不清的呻吟，然后如同真正虚脱一般，半个身子爬出了出口，瘫软在街边的瓦砾堆中，一动不动，只有胸膛微微起伏。

几乎是立刻，他就听到了尖锐的哨声和脚步声。

“那边！什么东西！”

“又一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臭虫！检查他！”

两名端着AK-47的叙政府军士兵谨慎地靠近，浓重的汗味和烟草味扑面而来。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枪口若有若无地指着他。

陆沉舟紧闭着双眼，全力控制着呼吸和心跳，将自己完全代入一个濒死伤员的角色。他能感觉到对方用枪管粗暴地捅了捅他的肩膀。

“喂！死了没有？”

“看这样子活不成了，臭死了…”

一个士兵捏着鼻子抱怨道，似乎不想多碰他。但另一个显然更谨慎些，蹲下身，试图翻开他的身体检查。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他后腰藏枪位置的瞬间——

【警告：检测到敌意情绪波动！】系统提示骤然尖鸣！

陆沉舟心中警铃大作！几乎凭借本能，他猛地睁开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非人的嘶鸣，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剧烈地抽搐起来，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阿拉伯语单词：“水…真主…救…”

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因为剧痛和恐惧而精神失常、陷入谵妄状态的伤员。

那蹲下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端紧了枪。

“疯子！”他咒骂了一句，疑虑似乎被打消了大半。

“看他伤口，不像新枪伤，像是弹片刮的。”另一个士兵远远地打量着，“估计是附近哪场轰炸的倒霉鬼。别管了，晦气！拖到一边去，别死在这里挡路！”

两人失去了仔细检查的耐心。一名士兵粗暴地抓住陆沉舟的一条腿，像拖死狗一样将他从路中央拖到旁边一堆废墟后面，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滚远点等死吧，臭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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