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溶月你给我回来!”秦红英拍案而起。她拍案的这一声非常响亮,案上的杯盏竟被拍得微微跳起。
跑到门口的小姑娘僵住,慢吞吞地转身回去,“阿娘,您生气了?”
秦红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还好意思问?我先前和你说,让你多和祈年相处,你照着办了吗?”
施溶月低着头不说话,只对秦红英露出两个发旋。
秦红英怒气缓了缓,“茸茸,阿娘也是为你好,既然你注定要嫁回秦氏,亲上加亲才是最好的。祈年那孩子又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且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性格也没话说,这你还挑剔什么?”
施溶月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秦红英见状冷呵了声,“黛黎那个亲儿子你就别想了。至于你从南边带回来的那条幼犬,从今日起不许养在你的院里,让麦冬她们……”
“不可以这样!”
方才一直没反应的施溶月此时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阿娘,您不能那么做,我要自己养伯奇!”
秦红英眼中似藏着刀刃,“你是否喜欢那个秦二?”
这话是疑问句,但她语气波澜不惊,半点惊讶都无。
少女心事被明晃晃说出来,施溶月耳尖浮起一层薄红,但很快又心惊于母亲竟如此肯定。
她慌乱没几息,很快镇定下来,圆溜溜的眼睛直视着母亲,“是的阿娘,我喜欢重乐阿兄。”
“施溶月,我以前和你说的种种利与弊,你是不是全当耳旁风了?”秦红英恨铁不成钢,“秦二并非良配,除了生母是黛黎,他有什么能耐……”
“怎会没有?当初徐州军的粮仓就是重乐阿兄带人烧的。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提刀定太平,何处不能耐?”施溶月反驳。
秦红英未随军南下,不知徐州之事,但不妨碍她嘲弄道,“安天下?这天下沦得到他来安吗!年少而慕少艾,依我看你就是被他那副皮囊迷了眼。”
施溶月大声反驳,“才不是,重乐阿兄外冷内热罢了,其实是很温和的人。且我若是单纯喜欢他的外表,第一眼就该钟情于他了。”
秦红英冷笑,“你敢说你第一眼见了他,对他没好感?”
施溶月卡住一瞬,随后诚实点头说,“好吧,是有点,毕竟长得像重乐阿兄那样英俊的,的确世间少有。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阿娘您当初不也看阿爹俊朗,这才在杨叔叔和我父亲之间选了后者。”
秦红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没想到女儿以前听的一两句“小道消息”,竟成了她如今狡辩的理由,“施溶月,你是不是以为我舍不得打你?!”
秦氏是武将世家,秦红英是虎门将女,她教育孩子是会动手的。几个孩子都挨过教训,不同的是男孩打得多,女孩打得少些。
上回施溶月挨教训,还是她十一岁那年甩开女婢,偷偷爬墙出去玩。
施溶月眼眶慢慢泛红,“就算您要打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阿娘,我又不是像话本里写的那些富家小娘子一样,铁了心要嫁给一无所有的人。重乐阿兄自个就是个能耐的,又有军功和职位在身,二舅舅很看重他,二舅母也很厉害,他还师承纳兰先生,绝对当得起一句青年才俊。他和小表兄都是秦家的孩子,您为何区别对待至此?”
“你还问我为何?”秦红英头疼极了,敢情上回和她讲的那些话,这丫头真的一句都没听进去。
正想拧她耳朵,好好和她讲道理时,秦红英听到女儿继续道:
“而且当初您说二舅舅打算让我嫁回秦家,可也没指定是哪个孩子啊?他没特指,说明肯定是不嫌重乐阿兄,说不准还支持我的想法呢,阿娘您又作甚拦我?”
秦红英一愣,随即怒从心起,“位高权重之人说话都不会十分直白,你还真当你二舅舅有旁的意思了?少拿他来压我。”
话毕,秦红英也不愿和女儿多说,直接对着外头喊,“麦冬,把你家小娘子带回去,不许她出院子一步!还有,把那条白狗给我弄到别的院子去养。”
“不能带走伯奇!”
*
黛黎再次回到渔阳,已经是初冬了。
北地的冬天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虽然错过了秋季,但不妨碍披着大氅的黛黎和秦邵宗一同去视察各地的粮仓。
当初凡是施了肥的田地均成效卓越,今年的秋季大丰收,粮仓被填得满满当当,甚至粮仓还罕见地出现了装不下的奇观,士卒不得不连夜加修。
“不止是今年,明年亦会如此。”秦邵宗拍了拍行军教授金多乐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既然粮食管够,那你就别抠着紧着,务必给士卒和军马最好的供给,如无意外,明年和南边会有一场恶战。”
金多乐的嘴角从看到粮仓起就没放下来过,如今听了秦邵宗的话,忙点头应是,又对着黛黎深深拜下,“主母您解亿兆饔飧之忧,功在千秋,泽及万世。北地有您相助,犹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黛黎笑了笑,“金先生言重了,我量力而为罢了,当不起千秋万世。”
不太擅长应对旁人宛若敬神明般的狂热,黛黎应付了两句后,拉着秦邵宗赶紧走。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黛黎忽然问身旁男人,“秦长庚,你方才和金多乐说明年开战,这话是真的吗?”
秦邵宗:“自然是。”
“那你到时会亲自领兵上阵吗?”黛黎又问。她记得当初在吴冈,面对几州的联合围剿,他是没有率兵上场的,只在大后方坐镇。
秦邵宗依旧给予肯定的答复:“会。南方的情况和联军不同,南边唯有刘湛一个首脑,并非一盘散沙。而身先士卒,方能气势如虹。”
黛黎主动去牵他的手,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生辰是在何时?”
秦邵宗又气又好笑,气她以前一点都不上心,半点不记他的事,这会儿知晓他肯定不虞,又塞颗“甜枣”给他吃。
坏狐狸!
他反握住那只柔软的素手,秦邵宗说,“四月初二,夫人记好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先前问你生辰在何时,夫人避而不答,如今总能告诉我了吧?”
结果这话说完,秦邵宗见她表情不自然,他狭长的眸微眯起,“你也在四月?”
黛黎:“……不是。”
秦邵宗:“那是何时?”
黛黎移开眼,“五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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