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整个手背好滑,又好冷——不是夏天吗?怎么回事。
手里的玫瑰朵朵娇艳,红到刺眼,香味扑鼻熏得周琅脑袋昏。他四处翻找,终于寻到一个能用的花瓶。
万幸,这三个大男人总算还不至于生活情调为零。
祝青在一楼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周琅还在餐厅干着花艺活。
“你还真给插起来了?”
他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肩膀处的格纹睡衣都给洇湿成了墨蓝色。人出现时周身都绕着水雾气,前刻的脸色被熏出薄红,仿佛出水芙蓉花般娇嫩。
周琅看了他一眼,喉结微动,紧到无法出声。
墙上的钟秒针滴答滴答,在深夜的一楼来回走。
祝青用毛巾擦脑后的头发,趴到桌子另一边坐下。他顺手撩起湿淋淋的额发,露出来的眉峰称得上是硬朗,但搁在这副好皮相上,也硬生生给改成了精致秀气。
周琅偷偷瞄他,一眼又一眼,被那亮晶晶的眼睛吸走了大半注意力,手里的花茎滑下去两回。
“你就这么把它摆在楼下,kevin明天一早看见准要骂人。”祝青的下巴搁在臂弯,挑了下眉,淡淡地说。
周琅插花的技艺实在不够高明,怎么看都是个新手。
他不忍卒看地别过眼,侧枕胳膊望向外头。
窗外罩着巨大的绿色幕布,对面楼的脚手架近到似乎能戳进这栋楼的窗口。沿窗框向上看去,楼体无限延伸,和天空形成了一条窄窄的夹角。
缝隙里一轮弦月皎白,照得附近的夜空波光粼粼,仿佛俯瞰下的维港水域。
——其实只是看着美,其实都是假的。假月光照着假世道,世俗和月光一样冰冷。
祝青在香港这几年,要么住鸽子笼,要么住狗窝,全都逼仄拥挤。夏天一到,人臭熏天,叫人喘不过气。
周琅看他睫毛动了,长而浓密,柔软得像小动物的毛发。
他终于接起话道:“不摆阿k哥明天也要找你。”
“那我还是快点上楼,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祝青回过头用粤语抱怨,没所谓地直起身,离开了凳子。
周琅欲言又止,锈涩的剪刀口卡得虎口疼。
他视线跟随,发现祝青侧面薄得就像张纸,手长脚长,走路又似猫,没声没息。
黯淡的灯下真像个俊美的男鬼。
周琅纠结、迟疑,目光循着他光脚留下的潮湿痕迹。祝青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穿鞋,浅浅的脚印被月光绘成银色,间距等长绵延到楼梯口。
他忽然被手里的玫瑰刺扎了一下。
“嘶啊!”
楼梯上的人回过了头。
周琅迅速将流血的手指背到身后,一句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分毫不差列到了舌尖。
“你要吃宵夜吗?祝青。”
——这是他第一次叫祝青的名字。
忤逆了阿k哥的建议,自作主张把对方划进了同龄人的范畴。
“宵夜?”祝青顿了顿,有点莫名,“太晚了,吃了胃会不舒服。”
“……好。”
周琅整晚的期待在这句委婉的拒绝下烟消云散,舌尖发麻,再讲不出别的话。
他想,怎么有人如此随便,承诺了“接风洗尘”,承诺了“等宵夜”,却轻飘飘就食言。
十八岁男生垂头的模样好像受伤puppy,祝青看在眼里,心软地想,来者是客,算了。
他停住步子,主动提了个话头:“周琅,要是kevin明天早上来找茬的时候你肯帮我解围……”
周琅猛地扬起头看他。
祝青狡黠一笑,轻快地说:“我就请你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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