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来还有我的份啊?”
“当然啦,大家都有呢……不对不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白厄背过身,手上奋笔疾书,做出不理我的样子。
我不相信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的说法——倒不如说,我对世界上一切约定俗成的事物都抱有天然的质疑欲。因此,在昔涟问起我要做什么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
“我想当救世主。”
“为什么呢?”昔涟问。
“必须要有为什么吗?”我反问道。
“对呀!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成为这样子的人,是不是,都应该有一个理由才好呢?如果你觉得自己找不到答案,不如思考一下,你想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吧。”
“我想……生活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没有欺骗,没有不幸,没有人需要为了生存变得很坏,没有人需要通过伤害他人才能达成目标,没有人怀有很恐怖的恶意——我想在那样的世界生活。”
“真好!那么,就把它当成你的理想吧,小救世主——把它好好地放在心底,默默地守护着它。我想,我们将来会在那个世界里一起生活,对吧?”
这样的愿望,我应该好好放在心里,也只能好好放在心里。
“好,我会做到的。”我说。
轮到我写了,面向这张白净的纸时,我想起白厄的脸。
对我伸出援手的男孩子此时正咬着笔头、很苦恼地写下一个又一个美满的愿望,墨黑字迹排列颇为工整,不经意瞥去一眼,就会发现他已经写下五六个心愿了。但大都写着别人的名字,唯一一个与他关系比较大的,居然简单到是想每天都能从河边一口气钓出来七条肥鱼,我们家的每位成员都可以分到一条。
问起来时,白厄一边喊着“干嘛呀,别偷看,说好了二十年之后再翻出来的啊”,一边红着脸用手捂住纸张,频频抬眼偷看我与昔涟的动向,试图逃脱两个人打趣的、探究的视线。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写愿望。
我的世界不再有幻想,也不需要愿望。通向我想要的未来不必做梦,更不必向天上的众神祈祷。它一定会发生,它是我唯一的未来。
我把白纸对折,小心翼翼地撕成两半,每一半都写下任何愿望都能实现卡,灌入涌动的魔力,一半递给昔涟,一半送给白厄。
“你不写愿望吗?”白厄问。
“嗯?我写了呀。”
白厄把我的任何愿望都能实现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与众不同的设计。
“哪有……怎么能把自己的愿望送给别人呢?”他说。
“我没有什么可以许的愿望。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需要我那么虔诚地期盼。所以,我的愿望就是守护好你们的愿望……这没有什么问题。”我说,“将来可以用这张卡片向我许愿,必须每时每刻都带在身上。不许丢掉,也不可以拒绝。”
“嗯……好吧,你好霸道哦。”
“昔涟也是。”
“好呀,你的心意,我会好好珍藏的。”
昔涟的许多发言很反直觉。我早已同她说过。她剖析内心的感受,轻而易举地用语言传达出隐秘到羞耻的心情——几乎没人会这么干。她的目光总是温柔得近乎慈爱,坦诚得近乎纵容。被注视着的人难免产生模糊的错觉:就算向她倾诉所有的秘密与心事,得到的也只会是尊重与支持。
昔涟似乎生来拥有失衡的人性与神性,神性占据高位时,非人感便令人心生犹疑:这个看起来柔软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可以信任吗,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才对吧?
但她认为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发言权。
常人羞于表白、会感到坐立难安的心情也能被我轻易说出口。
我在他们看来同样不同寻常。
只有白厄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会有同年纪的孩子们都会有的好奇心与胜负欲;直接认输、表达喜爱便会红着脸,觉得不好意思;不小心输了一次,就会一直惦记着一定要赢回来;对好朋友也有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源于良好的家庭氛围,他心地善良、温和细腻、真诚大方,似乎不太擅长拒绝他人的请求?有一定警惕心,却没有世俗观念塑造的偏见。是个美好又纯粹的男孩子,理论上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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