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不明白。
但面对如此荒谬绝伦的场面,他应该明白、必须明白、也只能明白:翁法罗斯的真相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且难以撼动——
是什么让neikos496燃烧得面目全非,又是什么让neikos496的执念足以穿越时空?
阿格莱雅已将负世的火种放到他的掌心。它温和而内敛,几乎感受不到热度。白厄却无端觉得灼人。
少年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快要被这个事实压迫疯了:杀死昔涟、毁灭哀丽秘榭的是过去的自己。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这时,白厄惊奇地发觉……自己竟然完全不能理解、宽容过去的自己。
他几乎是立刻拔出了剑,指向矗立在星空下的黑袍剑士。他没有动手,他无比希望自己能丧失理智、用剑洞穿那人的胸膛,可他仍然没有。
“好——既然是过去轮回中的我,就立刻报上你的目的与翁法罗斯真正面对的难题!”白厄大声说,“否则……即便你我本是一人,我也绝不理解,绝不接受你的存在。”
“不……你……不必明白。”男人轻声说。
他注视着年轻的、鲜活的、愤怒的、仇恨的、强装镇定的、尚未异化的自己,仿佛正在注视着一个遥远又易碎的美梦。
那个梦,他无法触及。
因为他孤独的征途终于迎来终点。
他要在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中安眠。
“你只需明白……负世试炼必须成功……我会……与你一同进入其中……”
“你这混蛋——”白厄咬牙切齿地大声说道,为眼前人的轻描淡写与不加辩解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甘。
难道他的痛苦与挣扎在对方看来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孩子脾气吗?
难道他午夜梦回时、从来没有对自己造下的杀孽感到过懊悔吗?
与此同时,他开始为“你和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拥有比他还要亲密、珍重的过去”感到不愉快,仿佛站在他面前的黑袍男人是试图将他生命的一部分夺走的无耻之徒。
#真,这个坦诚的朋友,却突兀地开口了。
我奉劝你听他的,白厄
殿下的权限,最初就是向他开放的呢
neikos496啊……无论彼此追逐多少个轮回,最后,都不免与殿下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同盟呢……寰宇的芸芸众生里,唯独neikos496是不一般的
因为,neikos496是殿下的指针与剑鞘
我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呢?
殿下是王之剑一般的存在
世界鼓励着她展现强大、独特的自我,将天纵奇才的自身向着更锋芒毕露的剑塑造
剑稍有不慎便会刺伤他人
同时,殿下偏偏也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明白自己尖锐的心性是伤人的尖刺
于是,高塔成为了王的归宿
剑悬置于宝库的长架
心思浪漫、活络的看客难免会想:剑拥有正确的指向,自然所向披靡;剑不随意出鞘,自然不会意外伤人
于是,neikos496奇迹似的出现了
neikos496,或许是王生平见过最包容、最诚挚的人类,如王曾经偶遇的那个美丽的秋日峡谷一般,令人心醉神迷
他既不被天才强大的自我刺伤,也不为王炽烈的情绪动摇
他接纳了王的炽烈与尖锐,仿佛生来便是最完美的容器
他将那个总是寻觅着美丽、却也总是求而不得的王视作迷路的旅人,将她视作巡礼路上美丽的陨星,为她洗净血淋淋的伤口,为她讲述动人的趣事,为她带来香气四溢的美食,为她送上美丽的花朵
王有天下至宝,有数之不尽的知识,有毁灭星系的恐怖力量——
若他恳求王赐下珍宝,他便摇身一变,一生衣食无忧
若他恳求王赐下知识,他便看破现世,站上知识的顶峰
若他恳求王出手相救,他的世界便脱离毁灭的风险,迎来新生的希望
可这个打动了王的男人,竟然……不求任何回报呀?
他说,这个世界要毁灭了,你快离开吧
他的每一句话都洋溢着近乎天真的理想主义,恍惚之间,竟然让王以为自己正在与一片闻所未闻的理想乡对话
王生来非凡,身体中却始终留着一道深深的伤痕——王认为人性不值得信任
这道深深的伤痕,起点是魔族众魂数千年来总结出的可靠结论,终点是原始博士为追求所谓优质基因而造下的恐怖灾难
王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她强大,自我,完美得仿佛早已不是人类——事实也确实如此,从这个非凡之人出生、并立刻成为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只要是人,便不可能完美
因此,这个世界上便本不应该再存在王的同行者、乃至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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