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着手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筑吹灯:“你心情不好吗?”
筑吹灯听到叶晓曼有些突兀的提问,没有展现出特别的表情。
他的眼神沉稳如山岳,经年累月的阅历沉淀其中,看人时总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审度,但旁人却很难彻底读懂他。
机智如叶晓曼,有时也很难揣测他。
筑吹灯手段了得
“我很好。”依旧是筑吹灯式的令人安心的语气。
他会把一切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羽翼下的人受到任何惊扰。
可惜他瞒不了叶晓曼。
“筑吹灯,你老实告诉我,你把这块土地放回去,你会有危险吗?”
筑吹灯和叶晓曼对望了片刻,最后他败下阵来,他永远没有办法对他的小姑娘说谎。
“不知道。”
“我就说你果然有事瞒着我。”叶晓曼两边嘴角像吊了十斤油桶往下垮,“所以是有什么风险?”
叶晓曼问得很认真,筑吹灯不得不坦率回答,“我不确定。”
叶晓曼眉头皱起来,“不确定的事你还去做?”
对于太有有责任心的男人,她真不知道怎么评判,说来说去她也享受着他的好。
“因为是别人最后的心愿,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别人没有遗憾是吗?”
叶晓曼没好气地,“你说道说道风险是什么?”
筑吹灯觉得叶晓曼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但他可不敢在这个节点上去招惹她。
他坐下,面朝着叶晓曼,长腿岔开。
“逝者不能没有来处。”
筑吹灯放归车盘村,等于把他的来处消灭了。按照由古至今的观点,诡物是活在过去的生物,他们不能抛弃他们的“过去”,痛苦的过去,从中产生的执念,是他们存在的本源。
叶晓曼很聪明,筑吹灯一说她就懂了,她摸着下巴思考:“你的执念就不能建立在未来吗?”
筑吹灯:“未来?”
叶晓曼:“抱着怨憎不放是一种执念,如果有人满心期待未来,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看看命运的走势,这种算不算也是一种执念?”
筑吹灯挑眉。
黑暗中有一群萤火虫飞来叶晓曼的脸边,冷光照亮了她,她的脸缘和睫毛一层透明的光彩,她把她没骨头似的趴窗姿势改成站在窗外,笼着袖子看筑吹灯。
别人想做的事她不会拦着,但她会站在一旁指手画脚。
叶晓曼抬起了下巴。
“你听好了筑吹灯。”
“你如果就这么湮灭了……”她看似好脾气地冲筑吹灯笑了笑,“我当然会伤心,你的乃至是我所有男人里面最大的你知道吗,如果以后我再也啜不到我会觉得很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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