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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崩溃的基因（第2页）

张振华自己同样震惊，但身体仿佛有自主意识般继续行动。他冲向黑衣人，速度远超常人，一拳击中对方胸口。没有直接接触——在拳头离目标还有十厘米时，一道蓝光已经穿透了黑衣人的身体。

没有血迹，没有伤口。黑衣人只是僵在原地，然后缓缓倒下，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彩。

我...杀了他？张振华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缠绕着渐渐消散的蓝光。

量子共振破坏了他的神经电活动。莫雨解释，但小心，这种能力会消耗大量——

她的话被一阵剧痛打断。张振华跪倒在地，全身肌肉痉挛，仿佛每个细胞都在燃烧。视野中蓝黑交错，耳中充满尖锐的鸣叫。

过度使用...反噬...莫雨的意识也在波动，需要...稳定剂...

张振华艰难地爬向应急门，用最后的力气扯断铁链。门外是污水处理厂的后巷，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他跌跌撞撞地冲过去，用肘击碎车窗，爬进驾驶座。

钥匙居然还插在点火开关上。引擎轰鸣着启动，张振华猛踩油门，车子歪歪扭扭地冲上马路。后视镜中，已经有更多黑衣人从厂房涌出。

坚持住...莫雨的意识像黑暗中的烛火，向东...海边...安全屋...

张振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勉强辨认着路标，机械地驾驶着车辆。疼痛一波接一波袭来，每次都比上次更剧烈。锁骨处的印记现在像烙铁般灼热，甚至透过衣服能看到蓝光。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海岸。莫雨指引他停在一栋看似废弃的渔屋前。张振华几乎是摔出车外，爬向那栋建筑。

门没锁。里面出人意料地干净整洁，俨然一个小型安全屋。张振华跌跌撞撞地走向冰箱，里面整齐排列着蓝色药剂——与莫雨之前给他注射的相同。

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清凉感迅速扩散。疼痛开始消退，混乱的思维重新变得清晰。张振华瘫倒在简易床上，大口喘气。

那是什么能力？他问脑海中的莫雨，我以前从没有过...

量子态操控。莫雨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清晰，第七代载体本不应该这么早觉醒这种能力，可能是药剂加速了进程。

张振华拿出王明给的数据芯片，插入安全屋的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显示日期是三年前——王明在实验室录制的内容。

如果有人在看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视频中的王明神情紧张，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灰质链不是控制人类的工具，而是防火墙。张岳峰博士的研究是为了阻止某种量子态存在入侵我们的现实，他称之为守望者

画面切换到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显示一个实验室场景。某种半透明的黑色物质正从培养舱中渗出，吞噬沿途的一切。更可怕的是，所有接触到它的研究人员都开始表现出相同的动作和表情，仿佛被某种集体意识控制。

创世集团扭曲了研究，他们想利用这种连接控制全人类。王明继续道，但真相是，灰质链载体实际上是防御节点，通过特定的量子纠缠形成保护网。

视频最后，王明展示了一张地图：张岳峰的原始团队中有人叛变了。李维和其他几人想利用灰质链反向打开通道，让守望者进入我们的世界。他们的大本营在这里——

地图放大，显示太平洋某处的海上平台坐标，正是王明临终前告诉张振华的位置。

视频结束，电脑自动删除了文件。张振华静坐良久，试图消化这些信息。

所以我不是武器，而是...防火墙？他摸着自己的印记。

部分是。莫雨回答，你是第七代载体，集合了前六代的所有优化。但王明说你是...这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你可能不是克隆体。莫雨的声音带着震惊，你可能是真正的张振华，张岳峰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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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能性像闪电击中张振华。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所有那些童年记忆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植入的虚假信息。但为什么他会有那些关于实验室和手术的记忆？

记忆操作。莫雨似乎能读取他的思绪，为了保护你，张岳峰可能让你经历了记忆重构，隐藏关键信息。

张振华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这张面孔看了三十多年，现在却如此陌生。他究竟是谁？武器？防火墙？还是某个早已死去的科学家的儿子？

不管我是谁，他最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阻止李维。

他拿出手机，输入王明给的坐标。地图显示那是一处离岸约两百公里的废弃石油平台，但卫星图像显示近期有活动迹象。

需要交通工具。张振华检查安全屋的装备，和武器。

先找林涛。莫雨建议，如果警局已经被渗透，他可能有危险。

张振华点点头，但内心深处知道时间不多了。王明的死，自己能力的突然觉醒，还有那个海上平台——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即将到来的临界点。

当他收拾装备时，锁骨处的印记再次微微发热。这一次，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奇怪的...期待感，仿佛他的身体知道即将面对什么，并且为此准备好了。

窗外，海平线上乌云密布，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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