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背包刚收拾好,小李突然抱着监测仪闯进来,脸白得像被霜打了,声音都在抖:“哥!苏姐!截到GCTA残余的通讯了!他们跟陆承宇勾上了,说要派三十个人去旧矿场,还带了炸药——要炸掉山区的三个锚定仪站点!”
“炸锚定仪?!”林深手里的月季干花“哗啦”掉在地上,刚装进水袋的硬盘差点滑出来,“他们疯了?炸了站点,山区几十号空壳孩子的碎片全得飘!”
苏晚赶紧抓过监测仪,屏幕上的通讯记录红得刺眼:“你看这句——‘炸完站点,平民就会求陆承宇给新载体,到时候GCTA就能分一半意识市场’!这群混蛋,跟陆承宇一样,把孩子的念想当生意!”
“可咱们就四个人去山区,怎么扛三十个人加炸药?”阿明急得抓头发,手里的便携锚定仪差点砸在地上,“新雅典的执法队要守平民区,月球基地的人过不来,这不是送死吗?”
艾拉突然沉默了,手指反复摩挲小满的破风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有个办法——找新雅典保守派。刘议员他们虽然反对普惠技术,但GCTA要炸新雅典管辖的山区站点,等于打他们的脸,说不定愿意帮忙。”
“找保守派?”阿明直接跳起来,“上次苏姐被软禁,就是他们跟安全部打的招呼!现在找他们,不是引狼入室吗?等灭了GCTA,他们转头就会毁咱们的双载体!”
“我知道有风险,但现在没别的路了。”李工攥着女儿的钢琴载体,声音沉得很,“我跟刘议员打过交道,他这人最护地盘——GCTA敢在新雅典的地界搞事,他比咱们还急。再说,他孙女也在山区,用的就是咱们的锚定仪,他不会看着站点被炸。”
林深蹲在地上捡月季干花,指尖捏着糖纸——是母亲塞的,上面“甜能容人”四个字磨得发毛。他抬头时眼神定了:“去谈!艾拉跟我去平民议会找刘议员,苏姐和阿明继续打包设备,李工联系老赵,让他盯着GCTA的动向——就算是临时合作,也得先把GCTA这颗钉子拔了!”
平民议会的会议室里,刘议员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个翡翠扳指,看见林深和艾拉进来,眼皮都没抬:“怎么?普惠派又来求我了?上次拦着你们销毁数据,现在知道新雅典的好?”
“刘议员,不是求,是谈合作。”林深把监测仪放在桌上,调出GCTA的通讯记录,“您看,GCTA要炸山区锚定仪,您孙女的‘槐花糕’碎片还在那站点里——炸了,她就永远记不起您老伴做糕的样子了。”
刘议员的手指顿了下,扳指“咔嗒”碰在桌上,但嘴上还硬:“我可以让安全部去守站点,不用你们插手——等灭了GCTA,你们的普惠技术该停还得停。”
“安全部的人够吗?”艾拉掏出小满的照片,女孩抱着破风筝的样子刺得人眼疼,“GCTA带的是军用炸药,安全部的巡逻队只有轻武器,咱们有便携干扰仪,能断他们的通讯;李工还知道陆承宇的程序后门,能一起端了矿场的核心——您要的是守住地盘和孙女的碎片,我们要的是孩子的念想,目标一致,没必要耗着。”
刘议员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把扳指往桌上一放:“我可以派二十个精锐,带重型武器去山区,还能调两架无人机支援。但我有条件——第一,灭了GCTA前,你们的普惠技术不准在新雅典扩站点;第二,战后咱们再谈立场,该争的我照样争,别想让我服软。”
“没问题!”林深立刻点头,从兜里掏出张纸,快速写了两行字,“这是临时停战协议:即日起,保守派与普惠派暂停分歧,共同对抗GCTA及陆承宇势力,优先保障平民与空壳孩子的意识安全;战后双方就技术推广协商,不使用武力威胁。您签字,咱们现在就调人。”
刘议员接过笔,看了眼纸上的字,突然笑了——林深把“普惠派”写成了“守护派”,把“保守派”写成了“守土派”。他没改,直接签了名:“算你会说话。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们敢耍花样,我照样封了你们的实验室。”
艾拉把协议折好放进兜里,掏出颗橘子糖递过去:“刘议员,尝尝?我妈说‘甜的能让人少点脾气’——不管战后怎么谈,先让山区的孩子能记着亲人,比啥都强。”
刘议员愣了愣,接过糖剥开塞进嘴里,突然咳嗽了两声——糖太甜,呛到了。他没恼,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这里面是我老伴做槐花糕的录音,你们带去山区,要是站点的锚定仪不稳,用这个能撑会儿——别让我孙女连奶奶的味道都记不住。”
林深接过盒子,指尖碰着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母亲的月季干花。他把干花掏出来,放在刘议员的桌上:“这个您拿着,我妈种了三十年的月季,波动稳得很——要是您孙女的碎片飘了,用这个能锚定。”
从议会出来,艾拉忍不住笑:“没想着这么顺利,刘议员看着凶,其实也护着孩子。”
“他不是护孩子,是护念想。”林深把协议举起来,阳光照在“先灭GCTA,再谈立场”的字迹上,“不管是保守派还是普惠派,谁都不想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变成空壳——这就是咱们能停战的底气。”
实验室里,苏晚正帮阿明装干扰仪,李工刚挂了老赵的电话:“老赵说月球基地调了两架货运飞船,能载咱们去山区,刘议员的人已经在空港等着了!”
刘议员的精锐很快到了,领头的人举着个写着“守土”的旗子,跟阿明手里“守护”的旗子并排放在一起,看着竟不别扭。林深把母亲的月季干花和刘议员的槐花糕录音放在一起,又分了圈橘子糖:“出发!先灭GCTA,再谈别的——让山区的孩子等着,咱们去给他们守住念想!”
飞船升空时,小李突然喊:“哥!小满发消息了!说她爷爷托梦,让她等着蝴蝶风筝飞起来——咱们一定得让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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