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取胜后,陈强在府城的名声迅速传开。一个刚晋升的铜章卫,越阶击败烈阳武馆的亲传弟子,这份实力和潜力,引起了不少势力的注意。
第二天下午,陈强在衙署值房整理卷宗,一名书吏送来一封请柬。请柬来自“四海商会”,措辞客气,邀请他晚上在“醉仙楼”赴宴,说是商会会长仰慕青年才俊,想结交一番。
陈强将请柬拿给李校尉看。李校尉扫了一眼,道:“四海商会,生意做得不小,背景也杂。他们这是想探你的底,可能还想拉拢你。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去了,听听他们说什么,但别轻易承诺什么。不去,也无妨。”
陈强想了想,道:“我去看看。了解一下他们的意图。”
傍晚,陈强按时来到醉仙楼。伙计引他到一个雅间。里面已坐了三个人。主位是个富态的中年人,穿着绸缎长衫,笑容可掬,是四海商会的钱会长。左边是个精悍的汉子,太阳穴高高鼓起,是商会聘请的护院武师头领,姓张。右边是个面白无须的文士,是商会的账房先生,姓孙。
钱会长热情地请陈强入座,吩咐上菜。席间,钱会长不断恭维陈强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未来在镇武司前途无量。张武师也附和几句,但眼神一直在打量陈强。
酒过三巡,钱会长切入正题:“陈铜章,不瞒你说,我们商会行走四方,最重与各方豪杰结交。像陈铜章这样的人物,我们十分敬重。商会愿与陈铜章结个善缘,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府城开销大,一点心意,还请笑纳。”说着,孙账房推过一个木盒,里面是整齐的银锭,约二百两。
陈强没有接盒子,道:“钱会长好意心领。陈某职责在身,按律不得收受此类馈赠。”
钱会长笑容不变:“陈铜章误会了,这只是朋友间的正常往来,绝无他意。再者,府城关系复杂,多个朋友多条路。烈阳武馆那边,我们商会也能帮着说和说和。”
陈强道:“我与烈阳武馆是擂台公平比试,并无私怨,不劳会长费心。这银子,还请收回。”
见陈强态度坚决,钱会长使了个眼色,孙账房收起盒子。钱会长又笑道:“陈铜章清廉,令人佩服。那这样,日后陈铜章若需购置药材、兵器或其他修炼所需,到我商会名下店铺,一律按本钱结算,这总可以吧?”
陈强知道这仍是变相拉拢,但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直接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便道:“若确有需要,会按市价购买。多谢会长美意。”
宴席在略显微妙的气氛中结束。陈强告辞离开。
回到住处不久,又有人敲门。来的是个陌生汉子,递上一封信,说是“通达商行”东家亲笔。信上内容与四海商会类似,也是赞赏拉拢之词,并附上一张房契,是城东一处小院的钥匙。
陈强将信和房契原封不动交还给来人:“回复贵东家,陈某职责所在,不便接受厚礼。”
接连两天,又有两三拨人通过各种方式接触陈强,或许以重利,或承诺提供庇护,甚至有人暗示可以帮他更快晋升。陈强一律谨慎应对,不卑不亢,既未接受利益,也未明确拒绝所有接触,保持着一个模糊但守线的态度。
这天,陈强在衙署遇到周银章。周银章看似随意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陈兄弟,近日应酬颇多啊。年轻人,要懂得权衡。有些饭可以吃,有些礼不能收。站错了队,后悔莫及。”
陈强听出他话里有话,回道:“多谢周银章提醒,属下自有分寸。”
周银章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晚上,陈强复盘这几天的经历。各方拉拢,说明自己已引起注意,但也成了焦点。冥罗教的阴影并未散去,这些拉拢背后,难保没有试探甚至陷阱。周银章的话更像是一种警告。他清楚,自己必须更加小心,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保持清醒,专注提升实力,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浪。真正的危机,恐怕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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