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绝对的自信,对方一定会来。
而且,会用最快的速度。
不到十秒。
巷口的空气,发生了一阵极其轻微的扭曲。
一道身影,由虚化实,踉踉跄-跄地出现在巷口。
正是那个头发花白的对襟褂子老者。
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是动用了某种消耗极大的遁术,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当他看清站在巷子深处,那个身姿挺拔,气息渊渟岳峙的黑衣年轻人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连头都不敢抬。
“蜀……蜀中散民赵无极,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圣驾降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叶辰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用一种极其平淡,不带任何温度的口吻,吐出了两个字。
“平身。”
“谢……谢陛下!”
赵无极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但腰杆却始终躬成九十度,连用眼角余光偷瞄叶辰的胆子都没有。
巷子里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叶辰不说话。
他越不说话,赵无极心里的鼓就打得越响,越是惶恐。
他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存在,深夜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难道是自己之前那句“外神”,真的触怒了龙颜?
就在赵无极快要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再次跪下时,叶辰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
“寡人,问你一事。”
“陛下请讲!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无极受宠若惊,腰弯得更低了。
叶辰缓缓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第一次落在了赵无极的身上。
在那一瞬间,赵无极的神魂都在颤栗,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天地给盯住了。
“三星堆。”
叶辰只说了这三个字。
赵无极的身体,猛烈地一颤!
他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那股源自对叶辰的恐惧,迅速被另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深刻的恐惧所取代!
“陛……陛下……您……您要去那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叶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无声的压力,胜过千言万语。
赵无极快要哭了。
他明白了。
陛下不是在跟他商量。
这是圣旨。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声音沙哑地说道:“陛下,那地方……去不得啊!”
“那不是凡人的陵墓,也不是修士的洞府!”
“那是……‘祭祀场’!”
“上一个文明,献给‘太阳’的……最终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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