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散发着恶臭、锈迹斑斑的废弃排水管道口爬出来,重新呼吸到地面上清冷的空气,感受到夜晚微凉的的风拂过脸颊,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身后是隐藏在荒草丛生处的管道入口,仿佛一个被遗忘的伤疤。前方不远处,就是那栋熟悉的、作为临时据点的废弃画室,在夜色中静默矗立,窗口一片漆黑。
更远处,校园路灯晕开一团团暖黄的光,勾勒出宿舍楼和教学楼的轮廓,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潜入地底前别无二致。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们身上沾满了地下带来的污泥、血渍、汗水和灰尘,狼狈不堪。
但比外表更沉重的,是压在每个人心头那血淋淋的真相和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悔恨。
短暂的恍惚和确认安全后,更大的无措感席卷而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去面对地面上的一切?如何去面对……那些他们曾经一起,伤害了那个真正吴邪的人们?
没等他们理清思绪,几道强烈的汽车远光灯柱如同利剑般刺破夜色,由远及近,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急促声响,猛地停在了画室前的小空地上!
车门砰砰打开,一群人影急匆匆地下了车。
为首一人,正是吴二白!他穿着一身深色中山装,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一种更深沉的、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的疲惫。
跟在他身后的,是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吴三省,以及其他几位九门中颇有分量的长辈,他们的脸色也都异常凝重。
而在这些长辈身后,则是霍秀秀,以及一些闻讯赶来的、与王胖子、解雨臣相熟的九门年轻一代,他们脸上大多带着困惑、好奇,以及一丝不安。
黎簇、苏万、杨好三人也混在人群中,他们看着吴邪一行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尤其是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显然,地下遗迹的剧烈崩塌和能量异动,终究是惊动了地面上的人。而以吴二白的能量和心思,联想到近期围绕吴邪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不难推测出他们可能去了哪里。
吴二白一下车,目光就如同探照灯般急速扫视,瞬间就锁定在了站在队伍最前方、浑身污渍却背脊挺直的吴邪身上!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担忧,有关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确认什么的迫切。
他几乎是踉跄着几步冲到了吴邪面前,双手颤抖着,似乎想抓住吴邪的肩膀,又像是在害怕触碰一个幻影。
他的嘴唇哆嗦着,借着车灯和远处路灯的光,他清晰地看到了吴邪脸上那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历经风霜后的冷静与疏离,也看到了他眼中那不属于他侄子的、深不见底的疲惫。
结合之前解雨臣和王胖子暗中调查时透露的零星诡异信息,以及此刻这迥异的气质,一个可怕而荒谬的猜测,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吴二白的心脏。
“小邪……”吴二白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死死盯着吴邪的眼睛,仿佛想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你……你告诉二叔……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小邪?”
这句话问出口,跟来的所有九门中人,包括吴三省,都瞬间绷紧了神经,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吴邪身上。
王胖子、解雨臣和黑瞎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这一幕。
吴邪平静地迎着吴二白那混杂着恐惧和期盼的目光,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轻轻摇了摇头,动作不大,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幻想的决绝。
“二叔,”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像一块冰投入死水,激不起丝毫属于亲情的暖意。
“你们认识的那个吴邪,已经死了。”
“很早就死了。在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死在了一次‘意外’的落水里。被吴悠,和他那个所谓的‘系统’,夺走了一切。”
尽管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这冰冷的宣判,吴二白还是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被旁边的吴三省一把扶住。
“死了……真的……死了……”
吴二白喃喃自语,老泪瞬间纵横,顺着脸颊深刻的皱纹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次不是伪装的悲伤,是一个长辈得知晚辈悲惨离世地后最真切的痛苦,尽管那个晚辈可能并不完美,甚至曾让他失望,但那终究是吴家的血脉,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我们家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身后的九门众人也是一片哗然,脸上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和种种复杂的情绪。
霍秀秀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恐。黎簇三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们虽然讨厌之前的吴邪,但也从未想过会是“死亡”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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