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厚重的防火门后,是地狱的咽喉。
空气的质感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从冰冷的稀薄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每一颗尘埃都灌满了铅。
所有的声音,无论是他自己的心跳还是远处隐约的警报,都被这片死寂粗暴地吞噬,只剩下一片充满了恶意与等待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陈三皮没有立刻推门。
他单膝跪地,背上的外卖箱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他没有去看门,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
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那团阴影被拉得细长,像一个匍匐的鬼魅,安静得可怕。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城中村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巷子里,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疯癫老人,也是个未登记的“复活者”,曾抓着他的手说过:“小子,记住,这世上最危险的不是你睁眼就能看见的鬼,是那个天黑了就跟在你身后,替你走路的影子。”
那时他只当是疯话。现在,他懂了。
他伸出手,动作缓慢而坚定地撕开自己沾满血污与灰尘的工服下摆,撕成两根布条,然后仔细地、一圈一圈地将布条裹住自己的双脚,连同鞋底一起,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做得极有耐心,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臭氧和铁锈的味道灌入肺里,却让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沉入胸腔,去感受那颗因为融合了神器碎片而变得异于常人的心脏。
他不再压抑它,而是主动引导着它的搏动频率,向着一个位于大厦更高处、一个他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源头,悄然校准。
咚……咚……咚……
他的心跳,正在与四十九楼那个玻璃维生舱里的“母体”趋于同步。
他推开防火门,一步踏入楼梯间。
“滴——”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电子音响起。
他脚下的地面,是一整块由无数微型压力感应器组成的阵列,每一步的落下,都是一次向盘踞在此地的怨灵发出的邀请。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阴风怒号!
楼梯间的墙壁如同融化的蜡烛,三具披着凌乱黑发、面容扭曲的女鬼尖啸着从墙体中钻出,她们的身体呈半透明,唯独十指的利爪凝如实质,闪烁着怨毒的寒光,直扑陈三皮的面门!
然而,陈三皮一动不动。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三只足以撕裂钢铁的鬼爪穿胸而过。
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
鬼爪带起的阴风吹动了他的发梢,却像是穿过了一团没有实体的空气。
她们扑了一个空。
三具女鬼发出一阵困惑而暴躁的嘶吼。
在她们的感知里,眼前明明站着一个活人,散发着诱人的生命气息,可当她们的攻击落下时,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他仿佛存在于此,又仿佛只是一个投影。
陈三皮依旧屏息凝神。
在将心跳频率调整到与“母体”一致后,他对于这栋大厦内的低等缚地灵而言,已经成了一个“活体幽灵”。
他的存在被更高阶的“母体”信号所覆盖,就像阳光下微不足道的烛火。
鬼物们无法理解这种矛盾,她们的怨念被戏耍,转而将目标锁定在了楼梯间里唯一能被她们感知的、发出“滴滴”警报声的压力感应器上。
那是钟山岳布下的陷阱,此刻却成了她们新的泄愤目标。
嘶吼着,三具女鬼猛地调转方向,扑向楼上、楼下,疯狂地攻击着那些不断发出挑衅声响的地面。
楼梯间内顿时鬼影翻飞,自相残杀。
陈三皮睁开眼,漠然地从她们狂乱的攻击缝隙中穿过,一步一步,沉稳地向上走去。
与此同时,四十三层的能源核心外部。
司空玥用掌心那枚家传古玉蝉的最后一角,撬开了防火门的最后一道电子锁。
随着一声细微的崩裂声,玉蝉彻底碎裂,锋利的碎片深深扎入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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