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是眼神涣散地枯坐,而是人手一本劣质的记事本,借着灯笼的鬼火,用笔在上面密密麻麻地抄写着什么。
陈三皮压低了帽檐,像一道影子般混入人群后方。
左眼的青铜幽光悄然流转,扫过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
在幽冥之眼的视野里,那男人的脑干位置,清晰地嵌着一枚米粒大小的透明结晶体。
那形状,像极了官方资料里描述的,由极度恐惧催生出的“恐惧素”结晶,但质地似乎更加脆弱,更像……盐。
长期浸泡在高浓度盐水里风干的腊肉,会析出盐粒。
而这些人的大脑,在长期接收那诡异唱腔的污染后,也从记忆中析出了这些承载着怨念的残渣。
陈三皮不动声色地靠近,趁无人注意,指尖弹出一缕微不可察的幽冥气息,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从那人后颈刮下一点结晶粉末,用油纸包好,塞进了夹克的内袋。
他目光一扫,忽然发现了一个异常。
昨晚那个一直默默听戏的耳聋老头,今天没有到场。
他常坐的那个石墩空着,上面只放了一张被露水打湿的、泛黄的旧戏票根。
陈三皮心中一动,缓缓挪了过去。
他装作系鞋带,蹲下身,飞快地瞥了一眼那张票根。
票根的背面,用早已褪色的铅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癸酉年腊月廿三,补位者陈氏三匹。”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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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年……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对方不是预知他会来,而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将他的名字写进了这出永远无法落幕的戏里!
“咿——呀——”
锣鼓声起,杜九郎水袖轻扬,缓缓登台。
但他今夜并未立刻开唱,那双哀怨的眸子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陈三皮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吟诵的却不再是《惊梦》的唱词,而是一段森然的祝祷:
“阴阳易位,魂归旧腔——请君入瓮。”
话音落下的瞬间,祠堂四周所有惨白的灯笼齐齐熄灭,整个世界陷入无边的黑暗。
唯有那座戏台,兀自亮如白昼,像是一块漂浮在深渊之上的浮冰。
一道黑影从台侧猛然跃出,带着一股浓郁的腐肉气息。
花脸张!
它双臂僵直如铁钩,无视了所有观众,径直冲向陈三皮,一把将他强行架起,拖向那片唯一的亮光。
台下,那三十多名观众齐刷刷地抬起头,眼神空洞,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你既是命中之人,便接我这一折。”杜九郎站在台上,手里托着一支通体温润的玉笛,递到陈三皮面前。
陈三皮明白,他没有选择。
拒绝,只会被当场撕碎,成为这阵法的一部分。
踏上这座戏台,或许才是唯一的生机。
他被花脸张推搡着,踉跄着走上台。
他没有立刻去接那支笛子,而是在杜九郎冰冷的注视下,猛地一咬舌尖!
一股滚烫的腥甜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他一把夺过玉笛,不等杜九郎反应,便将喷涌而出的舌尖血,尽数喷洒在那光洁的笛孔之上。
“滋啦——”
仿佛滚油泼上寒冰,玉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与此同时,陈三皮胸前的外卖箱内部,鳞膜疯狂涌动,一层薄如蝉翼的生物组织瞬间蔓延而出,紧紧贴合住他血肉模糊的喉部,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复制、拟态杜九郎那非人的声带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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