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诡异的檀香味,像是从地狱裂隙中漏出的一丝不祥预兆,精准地钻入陈三皮的鼻腔。
他蜷缩在废弃屠宰场对面一栋烂尾楼的铁皮屋檐下,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流浪猫,竭力将自己的气息融入这座城市的污秽与腐朽之中。
喉咙上的绷带已经彻底被暗红色的血浸透,每一次吞咽口水,都像是将一把碎玻璃咽下喉管。
他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也三天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世界寂静了,只有他能听见自己体内血液奔流的轰鸣,以及那只破旧外卖箱里,正以最低音量循环播放的、母亲临终前微弱的呼吸声。
这道声音是他最后的锚点。
在这人鬼共存的黑暗纪元,它像一根细若游丝的蛛丝,将他名为“陈三皮”的自我认知,死死地钉在现实维度,防止他被疯狂吞噬。
可是,他的“神器”也快要撑不住了。
外卖箱盾面那块原本能映出人心欲望的戏台浮雕,此刻光芒黯淡,如同一块蒙尘的旧镜。
系统已经连续七十二小时没有刷新任何订单,只在盾面最底层,浮现出一行细如蛛丝、几乎要被黑暗吞没的血色小字:
【供奉不足·请补充信仰源】
陈三皮抬起左手,盯着掌心那圈不断蔓延的青铜鬼纹,以及纹路中央那猩红的倒计时:【59:00:00】。
倒计时没有因为任务完成而大幅增加,反而因为系统的衰弱而开始缓慢地、不可逆转地流逝。
“呵。”一声极轻的、从胸腔里挤出的冷笑牵动了喉咙的伤口,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原来神器也得吃饭。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微弱的震动。
是林小雨发来的加密信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经过多次放大、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
画面像是在某个地下通道拍摄的,光线昏暗,数十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人排着一条长达百米的长队。
他们每个人都神情狂热地捧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瓶,瓶内盛着某种黑色的液体,液体中,赫然漂浮着几片脱落的、带着血丝的眼皮。
截图下方,是一个红色的定位坐标,指向城乡结合部的一座地下寺庙,名字透着一股廉价的慈悲——慈悲庵。
陈三皮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宗教,这是一台新的、以“信仰”为食的绞肉机,一个专门吞噬绝望者灵魂的捕食陷阱。
黄昏时分,慈悲庵所在的地下防空洞入口,排队的“香客”比监控里只多不少。
陈三皮换上了一身捡来的、散发着馊味的脏污夹克,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浪汉,悄无声息地混入了队伍的末尾。
他的夹克内袋里,藏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体。
那是从“饿殍戏班”残骸中提取出的、最纯粹的记忆与怨念的结晶,冰冷刺骨。
队伍前方,一块褪了色的木牌歪歪斜斜地立着,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扭曲的字:“七日苦修,可获不眠之恩典。一入此门,尘缘尽断。”
每当有信徒走到入口,一个守门的灰袍僧人便会递上一只粗糙的瓷碗。
信徒们或是剪下一缕头发,或是剪下几片指甲,虔诚地放入碗中。
然后跪地叩首,那僧人便会用指尖蘸着某种液体,在他们额头画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那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道新鲜的泪痕,又像某种虫蜕留下的黏液。
轮到陈三皮时,守门僧面无表情地递来瓷碗,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献发三寸,或指甲五片。心诚者,可剜目一片,佛祖将赐你慧眼。”
陈三皮浑身一颤,像是被这要求吓住了。
他低下头,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指甲刀,缓缓剪下一小撮干枯分叉的头发,放入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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