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每一张桌上,都摆上了一碗从消防栓接来的、清冽的自来水。
澄澈的水面倒映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与黯淡的夜空。
老刀从怀里摸出一支被猪油浸透的粗大蜡烛,点燃后立在圆阵中心。
昏黄的火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周围数百名神情茫然的人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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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喊!用你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喊!喊你最想见的人,回家吃饭!”
短暂的死寂后,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如火山般爆发。
“爸!家里的饺子包好了,就等你回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声嘶力竭。
“老婆!我给你炖的汤快凉了!你再不回来我喝光了啊!”一个青年哭喊着。
“崽啊,妈妈给你留了最大的鸡腿!快回来吃啊!”一个妇女早已泣不成声。
刹那间,数百人齐声大喊,那一声声或清晰或嘶哑的呼唤,汇聚成一股撼天动地的音潮。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静止的水碗,水面竟开始泛起一圈圈涟漪,每一圈波纹扩散开来,都隐约映出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
角落里,一个失语多年的流浪汉,浑身颤抖地看着面前的水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猛地张开嘴,用几乎不属于人类的嘶哑声音,挤出了几个字:
“姐……我……我想吃你蒸的……白馒头。”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面前那碗冰冷的水,竟“腾”地一下,冒起了袅袅的白气,蒸腾出一团若有若无、却无比真实的面粉香气。
同一时间,第七分坛遗址的最深处。
一道沉默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走出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根断裂的青铜锁链桩旁。
是韩九,他手里提着一只老旧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工具箱。
作为当年修建地脉锁链的工匠后代,他一生未娶,只为守护这座早已无人问津的废墟。
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青铜桩光滑如镜的断面,眼神复杂。
随即,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平头凿子。
他没有试图去修复,而是将凿子抵在桩基内侧一处隐秘的结构缝隙上,用另一把铁锤,一字一顿地刻下八个小字。
“门坏了,修;心冷了,暖。”
刻毕,他将凿子深深插入那道被他自己刻出的缝隙,手腕猛地一拧,轻轻一撬。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整根重达万吨的青铜锁链桩,竟从根部轰然崩解,化作一地齑粉,随风飘散。
几乎在同一瞬间,神州大地之上,其余十二处分坛遗址同步发出一声沉闷的震颤。
所有残存的、束缚着地脉的古老锁链,尽数断裂。
仿佛一套禁锢了这片土地千年之久的枷锁,终于在此刻寿终正寝。
里世界,青铜平台。
陈三皮凝视着那张缓缓舒展开来的液体巨脸,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也以为,我们给你送饭,是为了求你,放过我们?”
对方沉默了片刻,那张由液体构成的脸,缓缓地、僵硬地,做出了一个类似点头的动作。
“错啦。”
陈三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在能量风暴中被灼烧得焦黑的牙齿。
“我们给你送饭,是因为我们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彻一切的了然与悲悯。
“——你也饿了很久了。”
他缓缓合上那只凹陷的铝制饭盒,不再看对方的反应,而是将它再次推近了一点。
“这一顿,不算账,不记名,你不吃也行……就当是邻居之间,过来串个门,认认脸。”
话音刚落,那张液体人脸剧烈地、无声地颤抖起来。
最终,在陈三皮错愕的注视下,那团巨大的液体竟缓缓向下塌陷、收缩,做出了一个无比古老、无比谦卑的动作。
一个类似“叩首”的动作。
轰——
头顶那颗巨大的赤色星辰表面,最深邃的那道裂痕,骤然向两侧疯狂扩张。
一道刺目耀眼的银白色光流,再也无法被束缚,如同决堤的星河,自裂缝深处狂涌而出,顺着那道连接天地的光柱,开始向着现实世界的断桥河心,倒灌而下!
在那纯净的光流之中,隐约可见第一缕属于沉睡者的、完整的意识体,正随着洪流,缓缓上浮。
光流触及现实世界的瞬间,整条断桥之下的黝黑河面,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刹那间沸腾如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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