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念选择前者,重新组织语言:“我会对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会第一个告诉你,也……”停顿了一会儿,士气有所下滑,又重振旗鼓,“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你可以先考察我一段时间再做决定,行吗?”
颜念不想等他回答,语气有些强势道:“你不回答,我当你答应了。”
周然的手半握成拳,再松开时,抬手顺了下她的头,又即刻收回,笑问:“你这追人怎么还追上火了?”
颜念脸上的消极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惊诧。
颜念懵懵地侧仰,看着他半张侧颜,头顶上仿佛还存有他轻轻拂过的余温。
周然停下,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正色道:“考察不及格不给转正。”
颜念愣在原地,看着那抹颀长的身影自顾自地往前走去,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来。
而后,默默地跟上。
月光泻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那年八月里的某个夜晚,他们也是这样慢慢地走着。
时间在此刻衔接上。
就好像过去的那七年并不存在,只是换成了她先向他表白。
绑你回去
两人一同走到停车场,颜念主动上了驾驶位。
待情绪一点点回落,颜念忽地觉得脑袋里空荡不已。
周然倒是没有别的情绪,还是和往常一样,闲适地靠在副驾位上垂着眼皮看手机。
这个时候,他用特别的反应来面对她会腾升尴尬,依旧保持常态。
颜念就好像被打回原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仿佛回到了她刚进博亚的时候,那时候并不太清楚周然是为了避嫌假装不认识她,还是真的忘记了她。
颜念清楚那段时间的感受,面对他都备受煎熬。甚至会时时提醒着她,过去的那些不美好的事情。
每天顶着关系户的头衔,面对那些闲言碎语,还有和他种种不好的传言,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坚持不下来。
无非也就是看周然对她的态度如何。
久而久之,她发现周然并没有因为以前的事对她横眉冷对过,反而除去上下级关系之外,还有了另一种微妙的相处模式。
颜念再次想到他生日那晚订蛋糕的事情上,听到他说的两个人,她险些暴露慌张。
周然的回答“还不确定是不是,她觉得是,那才算是”。
加上祁进和薛既言没发现他们说的那些话,她当时心情复杂,只听进去了一些。
大致的意思是他们过了这么久,还对彼此念念不忘,周然一直单身的原因好像也是因为她。
她没太在意,只当他们几个人互损是常事,就当玩笑来听。
后来是她陪周然过的生日,她也不太确定他说的那个‘她’是不是自己。
那天晚上,从对他说的那声‘生日快乐’起,周然再问她要礼物,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可现在细细串联起来,更像是在一点一点地给她制造机会。
在那些细枝末节里,已经悄悄地把他们牵引到了现在。
颜念自认为有过伤害周然的前科。
每次带有目的性的接触都小心至极,生怕一不注意,把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给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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