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不会饮酒,除了逢年过节会象征性地尝一点外,其他时候滴酒不沾。不过锦书完全不同,虽然不至于到嗜酒如命的地步,可她喝起酒来却十分豪爽。毕竟和现代那些各种花式酒精比起来,这古代的低度数酒实在算不上什么。
叶氏吃饱之后便借口说累,而后就回房休息了。赵回和锦书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便吩咐下人将饭菜都撤了下去,桌上只剩下了两壶酒。
晚饭摆在花厅里,从房间里望出去正好能看到外面的小园子。虽然这个时节园中已经没有了花卉,可各类绿植却是不少。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月亮周围还围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看上去倒没有盛夏时节的月亮那么明亮。
“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说说话了。”锦书一手托腮,目光经过打开的房门望向天空那轮明月。大约是酒喝得多了,她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惆怅。
“对不起。”赵回看着她的侧脸,头一次觉得自己来中京似乎是个错误。他想,或许自己应该跟着锦书一起回清水村,就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才是对的。不过这样的念头只维持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而后赵回便主动将它掐灭在了心底。
“你说什么对不起啊?”锦书转过眼睛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我只是觉得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清水村。”赵回的声音软了下来,“小锦,跟我一起留在中京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锦书迷迷糊糊地眨了一下眼睛,摇摇头拒绝了赵回的提议,“留在中京干嘛啊?做个事情都要畏首畏尾的,一点儿都没有在清水村来得自在。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村里的村民们,要带着他们发家致富呢,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赵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锦书既然不愿意留下来,那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逼迫她。如此,这样待在中京孤身奋战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带着满身荣耀,真正踏实地留在她身边呢?这个问题,赵回目前还没有答案。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锦书又继续说道,“你无权无势的,能在中京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可要跟着萧大叔好好混啊!”
她这话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全是实打实的佩服。毕竟锦书自己能获得今天这些成就,大部分的功劳还是属于自己意外得来的空间,而赵回和她不一样。赵回可完全是通过自己努力,才使自己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成为了今天的忠武将军。
“你不必佩服我。是我该佩服你。”赵回抬手帮锦书把落到桌上一缕头发顺到背后。他这话似乎是在同锦书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中京日常
由于他的声音不是很大,所以锦书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便转过头来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赵回摇摇头,拿起杯子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桌上的两壶酒很快就见了底,天上的月亮也慢慢躲进了云层之中。门外一阵冷风从门口吹进来,锦书被激得抖了一下,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应该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她便从凳子上站起身,然而大约是坐得太久加上又喝了酒,所以一时间竟有些站不稳。
赵回眼疾手快,伸手便将锦书扶住了,“小心点儿。”
锦书抬头看向他,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的赵回好像格外温柔。可温柔这个词向来和他没什么关系啊,明明他这张脸更多时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锦书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一下,缩短了与赵回之间的距离,“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啊?”
赵回愣了一下,很快又心虚似的把视线从锦书脸上移开,“没有,是你喝多了。”
这么明显的“撒谎”锦书也没分辨出来,而是点点头相信了赵回的说辞,“可能是吧!”
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赵回将锦书送回房间后便离开了,只是当他躺到床上也准备休息的时候,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方才锦书那张迷迷糊糊的脸。
这一晚,锦书睡得很熟,可赵回却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军营。好在他在军中待了这么多年,熬夜的时候还挺多的,所以暂时并没有让旁人看出什么问题。
可能头一天晚上真的喝得有点多,所以锦书睡到大约十点左右的样子才醒过来。洗漱完之后小月拿了早餐进来,同时又说起了叶氏今早身体不舒服的事。
“不舒服?请过大夫了吗?”锦书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许管家已经请大夫给夫人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喝上一副药再休息两天就行了。”
听完小月的回复她才放下心来,继续动手吃饭。饭后,锦书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看看叶氏的情况。见到叶氏后,看她整个人有些恹恹的样子,锦书又难免有些担心。
“娘,你真的没事儿吗?”哪怕叶氏已经再三解释自己真的没有大问题,锦书也依旧不忘反复确认。
“真的没事。”叶氏舒了口气,“可能是第一次来中京,所以有些不太适应,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锦书点点头,估计这可能就是水土不服导致的。
昨天赵回已经告诉过她们,说他最近两天可能有点忙,等过两天会有几天休息时间,到时候再带锦书和叶氏在中京附近到处转转。所以锦书原本计划的是,趁这两天时间去拜访一下萧玄亦和林相远。可叶氏眼下病了,她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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