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成功了?”墨尘目眦欲裂,疯魔般冲向萧逸尘,“凭什么?你不过是得了圣体机缘,若没焚天鼎和筑基丹,你连我当年都不如!”
萧逸尘冷哼一声,赤焰枪已凭空握在手中。枪尖缠绕的朱雀火焰灼热逼人,他施展出《焚天八荒破》第二式“焚海”,枪影如火龙出海,直取墨尘心口。
墨尘仓促举短刃抵挡,金属碰撞的瞬间,短刃被火焰烧得通红,烫得他猛地撒手。就在这时,苏清漪抓住破绽,玉剑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刺穿一名魔修的丹田。另外两名魔修见状魂飞魄散,转身就要撕裂阵法逃跑。
“想走?”萧逸尘枪尖一挑,火焰在阵中凝成环形屏障,将两人困在其中,“背叛宗门,勾结邪修,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与苏清漪对视一眼,一人持枪横扫,一人握剑直刺,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朱雀火焰与浩然剑气交织成网,不过片刻便将两名魔修斩杀。阵中只剩墨尘一人,眉心骨纹因灵力紊乱渐渐黯淡,脸色惨白如纸。
“萧逸尘,我是二长老的孙子!你敢伤我?”墨尘退到阵边,声音里掺着最后的威胁。
萧逸尘步步逼近,枪尖抵在他咽喉处,语气冰冷如霜:“你入蚀骨门时,怎没想过二长老的颜面?用邪阵阻我筑基时,怎没想过宗门规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二长老撕心裂肺的怒吼:“住手!”
二长老带着执法弟子匆匆赶来,脚步踉跄得险些摔倒。他第一眼便看见墨尘眉心的骨纹,那紫黑色的印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底——这是蚀骨门的标志,是他当年拼尽全力也要护着墨尘远离的邪祟。再看地上魔修的尸体,感受着阵中残留的阴邪气息,他脸色瞬间从通红转为铁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二长老来得正好。”萧逸尘冷声开口,“墨尘入蚀骨门,已是邪修,今日更是布噬魂阵阻我筑基,证据确凿,你还要护着他吗?”
二长老张了张嘴,目光落在墨尘脸上。他想起墨尘幼时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说“要像爷爷一样厉害”;想起墨尘爹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哭着托付“爹,尘儿就交给你了”;更想起前几年墨尘来见他,说“爷爷,我好像找到突破的法子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再后来墨尘逐渐展露头角,在宗门声名鹊起,练气榜、筑基榜……那时他还满心欢喜,以为是孩子终于开窍。
“爷爷……”墨尘的声音带着哭腔,没了方才的猖狂,只剩绝境中的哀求,“我只是不想像爹一样……我只是想变强……”
二长老猛地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已爬满血丝。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石屑飞溅,指关节擦出鲜血:“墨尘勾结邪修,背叛宗门,罪……罪该万死!”
他转向执法弟子,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按宗门规矩,押入天牢,三日后公开问斩!”
“爷爷!你骗我!你说过会护着我的!”墨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执法弟子死死按住。
二长老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对着匆匆赶来的大长老躬身:“犬孙犯下大错,是我教管无方。恳请大长老罚我闭门思过半年,扣除三年宗门贡献,以儆效尤。”
大长老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叹了口气:“你能以宗门大义为重,也算守住了长老的本分。就按你说的罚,即刻起入静心阁闭门思过。”
执法弟子押着墨尘离去,路过二长老身边时,墨尘的哭喊声穿透人群:“爷爷!我没错!是这宗门容不下我!”
二长老的身体晃了晃,扶住石柱才勉强站稳。直到墨尘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缓缓蹲下身,用袖子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没人看见,他袖中的手死死攥着一枚旧令牌——那是墨尘爹年轻时给他的,此刻令牌边缘已被攥得发烫,一滴浑浊的泪落在石缝里,瞬间被尘土掩盖。
风波平息,弟子们渐渐散去,小院恢复了平静。苏清漪走到萧逸尘面前,收剑入鞘时,白衣上的血痕格外刺眼:“恭喜你突破筑基。”
“多谢师姐相助,”萧逸尘抱拳行礼,语气诚恳,“若不是你及时护阵,我恐怕难以顺利突破。”
苏清漪淡淡一笑,这是萧逸尘第一次见她笑,如冰雪消融在晨光里,让人移不开目光:“举手之劳。你如今已是筑基修士,按宗门规矩,可入内门居住,还能领取一枚筑基令牌,兑换更高级的功法与武器。”
萧逸尘点头:“我知道了。日后若有需要,师姐也可随时找我帮忙。”
苏清漪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晨光洒在她的白衣上,留下一道纤细的身影。
萧逸尘望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脖颈处的朱雀印记,心中充满了斗志。筑基只是开始,他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蚀骨门的威胁未除,宗门内的暗流仍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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