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我说谎是为了保护你!」一春动怒对着她咆哮。
「我不需要这种充满谎言的保护!更不需要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朱朱对着他吼回去,指着门口道:「你给我滚出去!」
这句话,让他眼角一抽,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转身就走时,谁知他即便已怒到额冒青筋,却仍杵在原地不动。
原本咆哮怒吼的客厅,瞬间变得无比安静,然后突然其来的,阿定再次举起筷子,开口吐出一句。
「我只有二十七岁而已。」
这话教在场所有人一起转头看他,不敢相信他在这种时候竟提这个。
阿定没看其他人,就只定定看着朱朱,道:「是我要师兄说谎的。」
朱朱瞪着他,还没回神,就见阿定放下了筷子,手一转,变出了一把黑色长剑,让她吓一了跳。
「我去老爷子那里,不只是学武而已。」阿定瞧着朱朱,一脸正经的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但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我小时候遇过好几次,都是阿澪救了我,所以后来我才跑去和老爷子学收妖,师兄他们这些年一直在为民除害,所以他身上才那么多伤。他不和你说,是因为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拜托他别让你知道。」
朱朱看着他手中那把长剑,一时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
「你……妖怪?收妖?你在胡说什么?!」
阿定扯了下嘴角,看着她道:「我本来是想,如果可以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能就这样开开心心、平安过一生最好,就算嫁不出去也没关系,你养我长大,我就养你到老,所以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身体健康,将来长大才可以孝顺我家朱朱。」
这话,让朱朱心头一紧,鼻头一热,又感动又尴尬的脱口就道:「你瞎说什么,我没想过要你养的!」
「我知道你没想过,但我想过啊。」阿定笑了出来,瞧着她说:「你和师兄在一起时,我真的很高兴,不是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养你了啦,哈哈。」
阿定歪着头,笑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女人说:「我很高兴,是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他也真的喜欢你,而且我清楚晓得,如果哪天你遇到危险,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他都一定会舍命保护你。所以我要他说谎时,他同意了,因为他也希望你可以平安快乐、无忧无虑的过一生。所以即便你骂他是满嘴谎话的骗子,叫他滚出去,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转身摔门走掉。」
朱朱僵站在原地,没转头去看,可阿定看见泪水已盈在她眼眶。
阿定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前,在她面前收起长剑,垂眼看着她,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家朱朱啊,把我教得很好很好。你让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好人,和你一样的温柔、善良、勇敢、不屈不挠。」
说着,他伸手拥抱她,用力抱着,笑着哑声说:「朱朱,谢谢你收留了我,但你知道吗?我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去过自己的人生,可以去爱那个爱你的男人。我家朱朱值得一个像赵一春这样的好男人,他不会因为你有个拖油瓶就说要分手,不会因为你想要有自己的事业就走开,不会因为你太勇敢、太上进就自卑的贬低你——」
这段话,让朱朱喉头一哽,他话还没说完,她泪水就已夺眶。
「虽然有点不擅言词,但赵一春言出必行,绝对不会违背许下的承诺,所以即便你都赶他出门了,他还是没有把我供出来。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他对你说谎,但我们是人,是人都会犯错的,你不是也和我说过,做错了没关系,重点是错了之后,要学会面对,学会改过,不是吗?我相信他之后一定不会再对你说谎的。」
阿定笑着,退了一步,抓住她的肩头,将她转了半圈,面对那个仍站在原地的男人。一时间,朱朱有些僵硬,她没有抬起泪眼看那男人,但也没有抗拒。
「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师兄,他应该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们俩好好聊聊吧。」
说着,他收回了在她肩头上的手,朝阿澪伸出手。
那识相的女人早就溜到了他身边,几乎在他伸手的同时就握住了他的手,阿定牵握着她,抓了外套走出大门,把客厅留给那两个人。
这一日,难得的放了晴。
冬日晴空,不只有蓝天,还有一朵朵流转的白云。
在那蓝天白云下,宽敞的老公寓天台上,一件又一件床单与衣物晾在晒衣杆上,风一吹,那些衣物床单就会随风轻摇。
在那晒着重重衣物床单的角落里,缩坐着两个人。
「武术比赛?这理由简直蠢到爆。」
「我之前偶尔会受伤啊,总不能三天两头就说我跌倒或车祸才骨折吧?」
「可恶,你不要以为每次都可以用这招!」
「哪招?」
「装可怜、装可爱,还摆出——这副模样!可恶!别操纵我!」她恼怒的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别笑了!」
「对不起,可我不是装的啊。」他边笑边抓住她又挥来的小手:「那都是我的真心话,发自内心的想法。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好开心,忍不住想笑啊,你做的粿片、鸡汤也真的好好吃。」
「至于装可怜,」他将她小手压在自己心口上,朝她倾身,用那双乌黑的大眼瞅着她,笑道:「是因为我真的很可怜嘛。」
阿澪又羞又恼,本想抽手推开他的脸,可瞧他那模样,看着他那带着笑意的眼,又想到之前他这么辛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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