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跟平日每一个清晨一模一样。
他甚至帮她准备好了要穿的衣服,等她穿好衣服后,带她下楼吃早点,吩咐周阿姨做她爱吃的紫菜虾仁小馄饨。
吃完饭抓着车钥匙带她出门,带她到了医院,检查身体,吃避药,又送她去心理诊所,担心发生这种事后她心里会留下阴影。
每一步,都沉稳细心。
为她安排好一切后,他甚至决定去警局自首。
直到她崩溃的抱住他,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主动地,故意趁他喝醉了进入他的房间,他脸上才浮现出错愕与愤怒,给了她一巴掌,语气冷厌地骂她。
“温瓷你疯了!”
……
温瓷身体渐渐冷下来,谢裴州却将她抱得更紧,湿冷过后又将体温的余热传递给她。
低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阿瓷,对不起……”
温瓷呼吸僵滞,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从何而来。
他什么时候对不起过她吗?
谢裴州越发愧疚的嗓音传入她耳膜,“阿瓷,是我错了,我不该冷血无情的逼你出国,让你在国外受这么痛苦,被郁抑症折磨多年,对不起阿瓷,全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人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中。
她明明是个自信阳光,敢爱敢恨的女孩儿,是他,在她爱意最浓烈的时候,一次次否定她的感情,抨击她的自信,抹杀她的安全感。
一意孤行的逼她出国,威胁她三年之内不许回国不许联系她,还自以为是觉得是为了她好。
都是她,害她遇人不淑有了私生子,还害她得了产后抑郁症。
谢裴州心脏溃烂,仿佛有数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惩罚他的冷血无情。
“小叔,你去找朱迪医生了?”
温瓷从谢裴州愧疚的话语中渐渐明白,他应该是从朱迪医生那里了解了她的抑郁症。
他竟自责到把她所有痛苦遭遇都算到自己头上?
温瓷心脏仿佛被什么捏了一把,她轻拍谢裴州的后背表示安抚,“小叔,你不用自责,一切都过去了。”
当年的事情,彼此都各有难受,说不清谁对谁错。
要论错的话,谢裴州唯一的错就在于对她太好却不爱她,而她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只应该尊重和感恩的“长辈”。
温瓷深吸了口气,呼吸里满是他身上清冷雪松香,她不敢贪婪,克制地退出谢裴州湿冷的怀抱,轻声道:“小叔,你先去洗个澡吧,虽然是夏季,淋了雨也很容易感冒的。”
“我从未怪过你,当年的事情,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眼下一切都过去了,尘埃落地,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感恩的小叔,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温瓷。”
“我现在很好,有女儿,很好很好。”
谢裴州看着她小脸上温和的笑,与眼眸中的真诚,一时之间更自责了,恨自己当年的迂腐与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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