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的左道录分院考功司正厅内,栖鹤真人面容凝重地看向己忢,开口道:“这些思想极端之人,有的时候,比那些败类叛徒,更加可怕。”
“他们对自己,对身边人的行为,都约束得极为严苛,而也正因此,他们永远都站在道义之中,能随时挥舞着大义的大旗,对你进行审判。”
“一旦被他们盯上,无论你是何身份,都会陷入极为难受的境地。”
“既要日日小心审视自己的言行,生怕稍有不慎便被他们抓住把柄,又要时刻提防他们跑到掌教道尊面前去打小报告,那种如履薄冰、活得不自在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表。”
“至于李卯之事,目前我还不清楚究竟是掌教道尊们下令调查的,还是那些思想极端之人听到风声后主动去调查的,亦或只是一些宗门高层出于提前量的考虑,主动调查以供掌教道尊们随时调阅的。”
“这件事,我正在全力打听,等有结果了,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虽然现在掌教道尊们的态度明确,无论是哪方,都不敢对你如何,但你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切不可自误。”
“你必须要清楚地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优势,都是掌教道尊们给予的。若真让他们感到不满,他们自然也能收回。毕竟,谁都不想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敌人来。”
栖鹤真人的这番言语,可谓是真心实意,交心吐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己忢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后说道:“谢真人这般为我考虑,乾黎也不怕真人觉得我矫情。那日在左道录分院提供的晋升之地,乾黎心中确实有结,但怨怼是远算不上的。”
“乾黎心中之结,不在于掌教道尊,不在于正道,而在于我自己。那时真人您告知我此术重要之时,我心中没有丝毫欣喜,只有苦涩。”
“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心魔,怎么不早来几年?若是早来几年,父亲也不必履历风险,最终落得身亡的悲惨结局。”
“我清楚的,即便身处正道清辉下,但人活于世,没有人有任何义务帮我。因为那不是索求正义,那是蛀虫行为。”
“也不怕实话告诉您,曾经的我,确实是不理解的。我不理解为什么顶级宗门始终不同意将弟子分配给我师祖,不同意将弟子分配给我父亲。”
“因为那句‘能力和条件不够’,确实太过于空泛了,空泛到我甚至觉得顶级宗门是看不起我们,故意针对我们。”
“但三十年前,我懂了。李卯进入云笈宗后,我与他也是时常通过通讯法器联系的。通过他的话语,我也知道了大型宗门是如何培养弟子的。与他们比起来,历红尘确实没有条件,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资格收徒。”
“所以那时,我也确实理解了大罗金仙们的决定,他们的理由,不是敷衍,而是确实事实如此。”
“大家都是修士,大家也都是正道的基石。凭什么别人要因为你的心情,你的心愿,你的痛苦,而付出代价,自毁前程?”
“所以,我心中对此事,无结。”
“犹记得,父亲还在时,他每每将我带到一个新的地方,总是在安顿好我后,就匆匆前去险地谋求勋劳去了。”
“那八十年间,我与他总是聚少离多。他每次回来,多是身上带伤,甚至神思杳渺、昏聩不醒,由同袍护送而返。”
“那八十年间,我多次听到父亲所在队伍遇险,最后险死还生的消息。说实话,那时我是很害怕的,我害怕父亲去执行任务,我害怕他一去不回。”
“那时候的我,也曾不止一次地幻想,我能立下大功,面见大罗金仙,将历红尘发扬光大。”
“那样,父亲就不必再去历险了。”
“而那日,这大功真的来了。”说到这句话时,己忢的眼中有着光明希冀,但同时也有着痛苦与无奈,眼中含泪,十分复杂。
“可父亲,却不在了。”
“当时我确实有些无法面对。但不是对掌教道尊们有意见,而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一关。”
“那时的我,也确实是有些情绪的,念出秘法的行为,确实也是因为当时的心绪实在有些过于凄凉。”
“数十年的美梦成真,却是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后。我甚至都不知我该喜,还是该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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