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蔷本来不饿,但是在象征性地吃了一口之后,却发现自己真的有些饿了。
肖诚本来也不饿,刚才也不过是怕尴尬,找了个说话的由头。但在第一勺蛋炒饭入口之后,他也来了胃口。
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不亦乐乎地吃了起来。
“对了肖诚,说过要请你吃饭的,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许文蔷想起来问道。
“还没想好,等年后再说吧。”肖诚说。
“你赶紧想好告诉我,我还得准备准备。”
“放心,我不会问你要山珍海味的。”
“那也不能太寒酸了。鸡鸭鱼肉可以有,生猛海鲜也可以有——”
“其实,吃个家常便饭就可以。”肖诚打断了许文蔷的菜单。
“不行,清汤寡水体现不出我的诚意来。”许文蔷一脸坚决。
“那就按你说的来,等我想好要吃什么,我会告诉你。”肖诚也就没有再坚持。以眼前这碗蛋炒饭的味道来说,许文蔷的手艺还是值得期待的。
一碗蛋炒饭很快见了底。
“我去刷碗,你赶紧回卧室休息吧。”许文蔷端起空碗走向厨房。
肖诚看着许文蔷的背影,问了一
句,“那我睡哪个房间?”
许文蔷崴了一下,“你回自己房间就行了。”
肖诚“哦”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许文蔷,你刚才为什么到我房间去睡觉呢?”
“我……”许文蔷慌乱了起来,“这个,这个……”
“哪个?”
“那个,那个……”
“哪个?”
许文蔷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蛮横了起来,“就是我愿意在你房间里睡,我在你房间里睡得香,睡得踏实,怎么着了?”
肖诚闻言,朗声笑道,“不怎么着,你随便。”
甩了他吧
肖诚既然已经回来,所以许文蔷还是要回自己房间去睡。
各自回房间之前,肖诚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许文蔷,你想过要去哪里上大学吗?或者说,你有心仪的大学吗?”
这个问题,在这个深夜里异常尖锐,许文蔷被问住了。
“我曾来没想过这些。”她回答肖诚,“毕竟我考上一中的时候是学校倒数第一,这高中能上到什么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
“倒数第一已经是过去了。”肖诚说,“你现在都已经考到班里前十名了,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可以想一想了。”
已经过去了……
肖诚的话在许文蔷心里绕了两圈,然后停了下来。
当时考上一中的时候,她曾经想过,如果这学上不下去了,她就回农贸市场和许艳梅一起谋生,然后等许艳梅老了,她就像许艳梅一样活下去。
但是,就连许艳梅也说了,她花钱让她上高中是为了给她养老送终的,这钱不是白花的,她总不能在三年之后,又灰溜溜地回到农贸市场摆摊卖鱼去。
所以,她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去哪里上大学了,想好自己要去哪里,然后离开这里。只是无论“离开”,还是“要去哪里”,对许文蔷来说,都是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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