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音见状,也明白了秦逸之估计是被秦夫人喊去,说了一些话。
她抬睫,“逸之表哥,”她的声音很轻,“秦夫人跟你说了是不是?”
“你要与婉容姐姐成亲了?”
秦逸之的手指微动,不置可否。
“缠音今日唤你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心里有没有过我?哪怕一点?”
秦逸之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薄唇微张:“缠音,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朱婉容,不说是我,就是我母亲也不允许。”
“所以……你的意思是……”
秦逸之说不出口那让她为妾的话,明明她早就说过要嫁人正妻的。
缠音的眼泪倏然滚落,一颗接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伸出指腹擦去一滴泪水,笑着哽咽道:“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表妹……”
“回去!”
缠音捂着脸颊,转过身,不再看秦逸之:“我不想再让你看见我失礼的一面。”
秦逸之抬起的手,悄然放了下去,“你……”听到她的啜泣声,他想要安慰,但又没有立场去安慰。
“别想不开,我……先走了。”
等察觉到他的步伐离开,缠音的双膝突然失了力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藕荷色裙摆铺展开来,像一朵凋零的芍药,被夜露一点点浸透。
“呜……”
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溢出唇瓣,又慌忙用袖子捂住,变成闷闷的呜咽。
蜷缩起来的背影单薄得可怜,肩膀随着抽泣剧烈颤抖。
夜色微凉,春桃早已被缠音呵斥过不准过来,此刻听到一些自家小姐伤心的呜咽声,心中开始埋怨起了秦逸之来。
若是不喜欢,当初何必应和小姐的爱慕?若是不能给小姐幸福,当初为何……
春桃眼眸红着,不知道等下小姐会不会感染了风寒,手上搭着的披风,一时间竟无了用武之地。
“给我。”一道声音从春桃的耳边响起。
两个字,简短有力,可笑的是,春桃竟然从其中听到了些许关心的意味。
春桃愣愣地将披风递给秦淮之,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她还是说道:“三公子,请您安慰安慰我家小姐吧。”
秦淮之拿着墨绿色的披风,径直走了过去,近乎粗鲁地裹住她单薄的身子。
“谁?”缠音一愣,抬起眼眸,只觉得一阵沉水香袭来。
“不许哭。”
命令般的语气,偏生他指尖在擦拭她眼泪时温柔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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