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炉火更旺。铁锭烧红,锻打成刀矛。新招的铁匠看着火铳图纸,皱眉研究。火药坊建在偏僻山坳,由可靠老人看守配比。
三个月后,季星洲率船队返回。三艘船吃水深。
一艘载满香料:胡椒、丁香、豆蔻,成袋堆积。
一艘载南洋硬木、玳瑁、少量珍珠。
一艘载人:季如风带着几个晒得黝黑、眼神精悍的岛民管事回来述职。
村公所。季如风摊开简陋地图:“寨墙建好,高两丈,设箭楼四座。守卫五十人,配刀矛弓弩。”
“开垦地三百亩,薯豆长势好,可自给大半。”
“香料林扩至三片。雇岛民二百,分片管。炮制作坊建起,按规程。”
“土著……骚扰三次,小股,被弓弩驱散。抓一人,言语不通,易货放回。”
“首批香料,全在此。硬木、玳瑁是顺路采买。”
季星洲补充:“岛上缺好铁、缺药、缺识字的管事。守卫训练也需人手。”
季如歌听完,下令:“铁锭、药材、识字少年,下次船队带去。”
“守卫,从村卫队轮调老兵十人,上岛训新丁。”
“季如风,留村休整一月。香料岛暂由李主簿代管。”
“季星洲,领新船(第七艘),运货去高丽、东瀛。换回铜、硫磺、硝石。”造火铳火药急需。
“是!”众人领命。
季如风带回的香料迅速入库。作坊研磨分装,小罐香料与油、布一起,装上江南、北边、新出海船队的货船。万福村的货,流向更广。
军械坊里,第一支仿制火铳打造出来。粗糙沉重。试射,响声巨大,白烟弥漫,二十步外木靶被铁砂打穿。
“威力尚可,射程近,装填慢。”铁匠报告。
“继续改。”季如歌说,“火药配比,优化。”
火药坊日夜警戒。硫磺硝石炭粉的味道刺鼻。
学堂内容新增:“基础番语会话”、“航海避险要则”、“简单契约纠纷处理”。为海外输送人才。
季如歌走在村中。榨油坊、香料作坊轰鸣。新船坞里,第八艘船铺设船板。军械坊传来锻打声。田野里冬麦青青。砖瓦房连成片,流民的孩子和本地孩子一起在学堂念书。
怀里的小方块,隔着衣物,稳定温热。
这点温热,推动着石碾磨盘,也点燃了军械坊的炉火,更驱动着跨越重洋的货船与殖民船。
万福村不再只是村庄,它是北境的中心,是香料岛的后盾,是编织中的贸易与力量之网的。
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踏着财富与钢铁。
她转身,走向火药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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