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淡淡的,不见悲伤,尾音消散在空荡的风里。
许尽然心下震颤,裴韫走到她身边,他像夜一样曜黑的眼睛望进她的。
“许尽然,你是我捡的另一只小猫。我把你藏起来,连同我的爱意也一同藏起来,我掩耳盗铃般地觉得你越不重要,就越安全,可终究什么都藏不住。恐惧让我懦弱,直到我能保护我的小猫了,我才敢把她抱出来。”
他的眼睛直白而热烈,赤诚而圣洁,将许尽然空落落的心脏填得满满当当。
爱,虚无缥缈,又百变无常,在不同的身上呈现不同的形态,能让懦弱的人勇敢无畏,也能让勇敢的人恐惧退缩。
她眼睛弯了弯,亮晶晶的,比头顶的星星还耀眼。
“笨蛋。”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我是。”
裴韫大手按住她的后脑,阻止她的离开,将吻加深,温柔却也暴烈。
第二年,冬季的第一场大雪落下时,电视上正播放着明天电影奖项的预热。
客厅的壁炉滋啦滋啦响着,发出昏黄的光亮,照在沙发上依偎着的两个人脸上。
奖项的结果获奖者早已提前得知。
许尽然从裴韫怀里起身,压上他的大腿,食指挑着他的下巴。
“明天我就要成为影后了,我站得够高了吗?”
裴韫神情淡然,抬手压着她的肩沉沉往下。
“无论你站到如何高的位置,在我面前,你都只能仰视。”
许尽然嫣然一笑,“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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