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入暗红漩涡的瞬间,萧见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投入了狂暴的磨盘。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疯狂挤压着他的四肢百骸,经脉中残留的灼痛被这股外力引动,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攒刺。
他死死咬住牙关,将几乎涌到喉咙口的腥甜硬生生咽下,仅存的意志全部用于紧握手中的“镇狱”。
剑身传递回一丝微弱的共鸣感,是方才引动顾天倾剑意后残留在剑中的一丝浩大意境,在这混乱中竟成了他唯一的精神锚点。
“稳住!”弥仞清冷的声音在狂暴的乱流嘶吼中显得异常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她位于三人中间,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淡蓝光晕,那是血髓晶核的力量在自发抵御空间侵蚀。
晶核的冰冷意志在通道的混乱中被放大,让她几乎感觉不到肉体被撕扯的痛苦,心神却如同悬于冰窟之上,五感捕捉着狂暴能量流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通道在稳定坚持住!”
“阿弥陀…佛…我…快散架了!”不嗔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痛苦。
他一手死死抓着萧见白的腰带,一手箍着弥仞的手臂,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承受着最多的空间乱流冲击。
后背焦灼的伤口被反复撕扯,鲜血早已浸透临时包扎的布条,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在黑暗中翻滚了多久,前方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轰!
三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掼出,重重砸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呃!”“咳!”“噗!”
萧见白摔得眼冒金星,脏腑翻腾,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淤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灰白色的石砖。不嗔则直接瘫软在地,后背伤口遭受二次重击,痛得他蜷缩成一团,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力气。
唯有弥仞,在落地的瞬间,体内晶核之力本能流转,卸去大半冲击,虽然踉跄几步才站稳,但状态相对最好。她周身那层淡蓝光晕迅速敛去,冰冷的眼眸警惕地扫视四周。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血腥气,浓稠得如同实质的血腥气,混杂着陈腐、阴冷以及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古老魔煞威压,沉甸甸地压在这片空间。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洞窟之中。洞窟顶端并非岩石,而是翻涌着暗红色如同凝固血浆般的粘稠云层,散发出微弱却无处不在的暗红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猩红诡谲。
洞窟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暗沉黑石砌成的圆形祭坛。祭坛高出地面数丈,边缘刻满了扭曲怪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活虫般在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祭坛的中心,并非神像或图腾,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血池。
粘稠、暗红近乎黑色的血液在池中缓缓翻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血腥恶臭。
血池表面,漂浮着一些难以名状的、类似骨骼或甲壳的碎片,偶尔有巨大的气泡破裂,露出池下更深处翻滚的阴影。
最令人心悸的,是祭坛四周,矗立着的四尊巨大石像。
石像高达三丈,并非人形,而是狰狞的异兽模样,狮首蝠翼、蛇身蝎尾、三眼六臂和骨刺嶙峋。它们沉默地矗立在血池四角,如同亘古的守卫。
石像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血痂,与祭坛符文相连,仿佛在从血池中汲取着养分。
一股沉重、凶戾、毫无生机的威压从石像身上散发出来,仅仅是注视,就让人心跳加速,气血翻腾。
“归源点…就在这血池深处!”弥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体内的血髓晶核正与血池下方传来的,那浓烈到极致的魔煞本源产生强烈的共鸣,冰冷的净化意志被那庞大的污秽源能刺激得蠢蠢欲动。
“好…好重的魔气…”萧见白拄着剑艰难站起,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凝重如铁。他体内的魔煞在这环境下异常活跃,几乎要破体而出,只能以重伤的经脉强行压制,剑心在魔煞与顾天倾残留剑意的双重冲击下艰难维持清明。
不嗔挣扎着坐起,看着那巨大的血池和狰狞石像,脸色惨白如纸。“这…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这是魔窟啊!”
就在这时,弥仞的目光猛地一凝,指向祭坛靠近他们一侧的基座下方。“那里!”
只见在暗沉的黑石基座上,靠近血池边缘的位置,赫然有一道巨大的、斜斜向上的斩痕,那斩痕深入石体,边缘光滑凌厉,残留着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的锋锐剑意,正是顾天倾所留,斩痕附近,散落着几片断裂的和非石非铁的暗红碎片,像是某种甲壳或鳞片。
“顾前辈…他也来过这里!他…斩过什么东西?”萧见白瞳孔微缩,心中警兆骤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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