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嫣睨了一眼一旁的男子,眼中满是得意之色。这人幼时就爱和自己攀着对姝儿好,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他以前去简州时,还时时要避开自己,就为了和姝儿单独相处。可笑,他才去过几次?还不如以往她一个月找姝儿的次数可观。
她虽在简州,可前不久也耳闻他房中有一门妾室,觉得甚是不可思议,还以为他是移情别恋了。可今日一见,又觉得另有隐情,怕是家里强塞给他的。也是,他若敢负了姝儿,自己定要给他好看的。
徐青章面上不显,心里却满是酸涩,他也想牵姝儿的小手,他就那样望着两个女郎手拉着手摇晃着,衣带飘飘,飘了一下午。
他深刻地认识到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1]这句话的含义,觉得这女子太心机了,一直霸占着姝儿,还美曰其名说虽然他俩订婚了,可在外拉拉扯扯不好,免得给别人看了笑话。姝儿就那么乖巧地听了她的话,还拂开了自己的手,他的内心充斥着那些酸胀的情绪,一整个下午都郁郁寡欢。
“章哥哥,回去要好好擦药,不可以再与人斗殴了。”
女郎白嫩的小手沾上了玉肌膏,细细给他涂抹着。上次她掉下悬崖,宛贵妃给她送的玉肌膏还没用完,正好还剩下两罐,都塞入了男子手心。她想抽离的时候,男子却反手握住了她。
林书嫣瞧着那男子谄媚的模样,对女郎目露精光,顿时没眼看,带着两个婢女自行进了凌宅。也罢,观察了他一下午,表现尚可,姑且给那男子一点甜头吧。
兰姝见他目光灼灼,欲言又止的模样,弄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章哥哥,可是脸上还疼?”
凌科一过来就见到他的嫡妹踮着玉足,往她的未婚夫脸上吹气。女郎的神情小心翼翼的,仿佛是担心自己用力过猛把他弄疼了。那男子却是被她羞得面红耳赤,担心她摔了,揽着她的细腰。
凌科轻咳了一声,幽幽道,“姝儿妹妹,即使订了婚,也不应和外男太过亲密,毕竟这还在外头。”
兰姝一见那位古板的兄长过来,忙躲到徐青章的身后,片刻后又探着个小脑袋张望着。
“抱歉,凌兄,是我唐突了姝儿。”徐青章拍拍她的手安抚住她,才对面前的男子开口。
“妹妹,进去吧。”男子声音冷清又严肃,对女郎来说却有些压迫感。
兰姝听见这句话后就不高兴了,顿时心生叛逆,她不想顺从他,扯着徐青章的衣角,“章哥哥,我不想进去。”
两位男子都愣怔住了,他俩都原以为女郎会乖巧地和男子进入凌家侧门里。
一时之间三人都有些不自在,还是徐青章率先开了口,“凌兄,想必姝儿还想在外玩一会,待会我会亲自看着姝儿进去的。”
凌科立在原地,冷冷的目光望过去,往男子身后盯了半晌,才瞥开了眼,一言未发,独自走进了侧门。
女郎听到他的走动声渐渐消失了,才揪着男子衣角,怯怯地问,“章哥哥,他走了吗?”
“姝儿讨厌他吗?”男子转身把她拥入怀中,耐心哄着,知她方才肯定不高兴了。
“嗯,不喜欢他,他比爹爹还凶,还不想让我出门玩。”
在简州也就罢了,毕竟她爹都不许她出去玩。可来了京城,她尝到了自由是何滋味,虽说不是日日出门,可也是来去自如的。现如今凌科却管着她,不愿她忤逆自己,女郎心中固然是不痛快的。得到了又失去,这不是生生折磨她吗?
徐青章对这位妻兄也不甚熟悉,往年他去凌府倒是见过几次。只是他确实冷淡,姝儿性子又绵软,和他也玩不到一块去,倒是便宜他了,所以她如今才会这么依恋自己。
“以后和哥哥成了婚,姝儿想什么时候出去玩都可以。”男子嘴笨,但也知道女郎喜欢做什么。他自然不会束着她,就算不管家也成,他不愿她不开心。
女郎没应他,抱了他片刻才问道,“章哥哥会一直对姝儿好吗?”
还没等男子开口回答,一辆描金绘龙的马车就停在了凌宅前,未见来人是谁,声音就从车帘里传了出来,“青章,又遇上你了。”
一袭白衣男子走了下来,只见他不疾不徐地迈步过来,神姿高彻,形似玉骨,一时之间竟比天上那轮惨淡的日华还耀眼。今日微雨,那日华被乌云虚虚掩着,倒是不及眼前男子发出的光芒了。男子脸上戴着的那半边银光面具,让他浑身上下添了些清霜,冷如冬日腊梅。
兰姝被冷到打了个哆嗦,见到他时虽不像方才那样躲在徐青章身后,内心却到底有些羞赧,她也不知为何,心里居然生出那些莫名的情绪。
男子见那娇小的女子如藤蔓一般盘着那株高壮的大树,眼里泛起波澜,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青章,本王有些杂事想与你请教。”
兰姝却瞧见往日待她极好的子璋哥哥,这会却连瞥没瞥她一眼,她心生不满,松开了男子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凌宅,徒留两个美姿颜的郎君在家门口面面相觑。
…………
“姝儿,你这卧房,虽说不大,却样样精细且雅致,二表哥对你不错嘛。”
林书嫣已经从小丫鬟口中得知,现在这座凌宅本是徐青章所购,后来赠送给了她的小姐妹。她没多想,先入为主地觉得这卧房的所有家当都是徐青章所赠。
女郎见她环视一周后,叉着手笑吟吟地打趣她。可她却有些忸怩,只因这些东西并不都是徐青章给她添置的,她不知道怎么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昭王的事情。
“噫,这两只天鹅居然是用黑玉雕的。”
兰姝的梳妆台上有一对巴掌大的吻颈天鹅,栩栩如生。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其中一只天鹅的眼睛里面还雕了一个小小的朝字。兰姝很喜欢,收到后就摆在了梳妆台上,日日观赏着。
林书嫣瞅了瞅脸颊红润的女郎,心中有些疑问。黑玉罕有,又被称为墨玉,帝王玉,是皇家的象征,就连他们经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莫非这块玉是皇家赏给徐家的吗?
“嗯,这是哥哥送给我的。”
女郎含糊不清道,她决定先不把明棣的事告诉林姐姐。她隐隐地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的,可她的认知又让她委实想不明白。
…………
徐青章这段时日被那噬心莲折磨得痛苦不堪,因他没有彻底排解过,那毒物每日都摧残着他的心智,他只能通过身体上的痛苦来压制内心的燥热。是以他夜夜宿在军营,时不时叫那些新兵老将和自己切磋一二。
但心肝儿身边如今不仅有个昭王虎视眈眈,还来了个手帕交,前有狼后有虎,他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明棣在军营中也有探子,自然知道徐青章那病症的,可他若是想根治也简单,随便上花楼或是搁他院子里找个女人就能治好,兴许他家老太太闭眼前还能抱上曾孙。如今是他自己非得自虐,这可与他无关。他对徐青章可没多少同情,最多不过一点对年轻将帅的惜才之心罢了,也就一点点。
凌宅前的面具男刚想开口,眼睛突然一眯,只因他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赤芍的气味,他望了望那青年的脸颊,又垂首看了看他手上。很好,好得很,那是个白眼狐,拿着他的玉肌膏去送给奸夫,那奸夫脸上一片水润,定是被那只白嫩的小手细心地涂过药了。
男子勾唇一笑,淡淡道,“青章,如若本王说,本王把朝朝送你,你和凌小姐解除婚约,如何?”
“殿下,不可,恕臣不愿答应。”青年想都没想,下一息就连忙弯腰拱手。
“哦?青章,据本王所知,你这病耽误不得,轻则损心伤脉,重则英年早逝,青章,你当真不愿?”
徐青章苦笑一声,他如何不知,自己心脉已然受损,心房时时绞痛不堪,且日后就算和姝儿成婚,他也是不愿强迫她的。
明棣回府后简直被他们几人气个半死,面具下的俊脸微微扭曲,牙齿被他咬得咯吱咯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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