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贼呢。”盛夏捶了他一拳,看着海平线喃喃自语:“海里肯定会有鱼,只是我们还没抓到它。前面肯定会有岸,只是我们还没找到它……继续等吧。”
又过去一天,陆地仍然没出现,倒是天空哗啦啦地下起了雨点。
两人躲进机舱里,听着机舱顶部被雨打得不停响,显然雨势开始加大了。
陆荣伸手出去试了试风速,说:“风速太快了,我们得把帆收起来,不然不知道要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盛夏抓住他的手,“反正是赌,你想不想赌得更大一点?”
陆荣挑眉,“怎么说?”
“按现在的风速,我们一个小时就能走完之前一天的路程,也许只需要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陆地。”
“可是风速太快,会把船掀翻的,方向也会失控。”
“所以叫赌。”盛夏看着阴沉的天空,缓缓说道:“风暴已经来了,躲也躲不过去,不如顺势而为。”
她记得父母去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所有人都知道他俩出海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待在家里等待噩耗的传来。
这一次,她不想再被动的等待暴风雨停止。
“好,赌就赌。”陆荣坚定地回握住她的手,“反正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们调整了船帆的角度,让狂风将他们吹得更快。
暴风雨来了,平静的海水掀起了惊涛骇浪,小船随着波浪不停上升、坠落、再上升、再坠落……
他们躲在机舱里,舱内的东西被甩得飞来飞去,好几次差点撞到他们头上。
两人没有办法,只好把一些东西扔出去,最后只留下一箱食物。
他们抱着那个箱子,紧紧靠在一起。
刷拉——船板上传来响声,陆荣拉开门缝看了眼,“糟糕,船帆破了。”
他把箱子塞给盛夏,起身便要往外钻。
“我去把备用帆打开,你好好待在这里。”
盛夏压根不听他的,将箱子往角落里一扔说:“我们一起。”
刚拉开门,暴雨瞬间把他们从头到脚淋得湿透,雨点全方位无死角地朝他们砸来,别说看清外面的情形,甚至连脚都迈不开。
他们压低身体,贴着机舱璧努力往前走。
幸好之前早有防备,备用帆就在桅杆上,不需要安装,只要把它的绳索拉开就好。
陆荣仗着胳膊长,从桅杆上摸到绳索,将它扯到船板上固定。
盛夏一只手抓住机舱,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生怕他被风吹走。
一个大浪迎头拍下,本就残缺的船板又少了二分之一。
陆荣紧咬牙关,飞快地系好绳索,立刻回身抱住盛夏。
“快进去!”
两人被浪拍得几乎直不起腰,摸索着回到机舱里,赶紧关上门。
风雨被隔绝在外,机舱里漆黑一片,湿透的衣服冰凉,他们拥抱着彼此温暖的身体,双手因紧张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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