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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爪哇香料战（第1页）

晨雾中的巴达维亚港初现轮廓，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帜在城堡上高高飘扬。启明号缓缓驶入这个号称东方女王的港口，港内停泊着数十艘各式商船，其中三艘装备精良的荷兰战舰格外醒目。

好大的阵仗。王大锤扶着船舷，望着港口西侧整齐排列的荷兰商船，这些红毛鬼把这里经营得铁桶一般。

陆子铭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港口布局。作为前世经常进行市场调研的商业顾问，他立即注意到这个港口的特殊性——荷兰人不仅控制了码头，还在各个关键位置设置了检查站，俨然将这里变成了一个严密的贸易堡垒。

东家，老船头李指着港口入口处的炮台，荷兰人在此经营多年，想要从这里分一杯羹，恐怕不易。

沈墨璃静静站在陆子铭身侧，海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自从在麒麟港恢复部分记忆后，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沉稳。父亲曾在日记中提到，爪哇的丁香贸易被荷兰人垄断，想要打开局面，必须另辟蹊径。

船刚靠岸，一个戴着三角帽的荷兰官员就带着两名持枪士兵登上甲板。欢迎来到巴达维亚，官员用生硬的葡萄牙语说道，根据东印度公司规定，所有商船必须缴纳停泊费，所有货物必须通过公司指定的经纪人进行交易。

若昂上前交涉，很快带着一脸沮丧回来：他们要求我们所有的香料交易都必须通过公司，而且收购价只有市价的三成。

这是明抢啊！孙猴子气得跳脚。

陆子铭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既然他们制定了规则，我们就在规则内玩游戏。

第二天，万商会在港口附近租下了一个宽敞的仓库。陆子铭让人在门口挂起醒目的招牌——大明万商会特供商品展销。他特意选择了与荷兰人主营的丁香、肉豆蔻不同的商品：来自大明的丝绸、瓷器，以及几样精心挑选的新奇物事。

展销会第一天，陆子铭使出了第一个营销策略。他让人在仓库前摆开长桌，上面陈列着各种等级的丝绸样品，从普通的生丝到顶级的云锦，每一匹都明码标价。

分级销售陆子铭向疑惑的众人解释，不同品质，不同价格，让买家各取所需。

这个做法立即引起了轰动。原本被荷兰人垄断的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如此透明的定价方式，许多被荷兰人压榨已久的小商贩纷纷前来询价。

这个中国商人疯了！一个荷兰经纪人看着拥挤的人群，气急败坏地喊道，他这是在破坏市场规矩！

更让荷兰人头疼的是陆子铭的第二个策略——样品试用。他让人将一批自行车摆在仓库前，允许潜在买家免费试骑。

先尝后买，方知好歹。孙猴子操着刚学会的几句马来语，向围观的人群宣传。

这个新奇的做法很快传遍了巴达维亚。连荷兰总督的夫人都忍不住好奇，派人来买了一辆自行车。消息传开，万商会仓库前顿时门庭若市。

东家，咱们的存货快卖完了！王大锤既兴奋又担忧地说，可香料生意还是打不开局面。

陆子铭从容不迫：是时候使出第三个策略了。

他让宋应星取出特制的香料样品盒，里面装着来自不同产地、不同等级的香料样品，每一份都附有详细的说明。这些样品被免费赠送给当地有实力的商人。

让他们先试用，满意后再谈大宗交易。陆子铭解释道，这叫培养客户忠诚度。

就在万商会的生意渐入佳境时，沈墨璃在市场上有了意外发现。这日，她正在一个阿拉伯商人摊位前查看香料质量，无意中瞥见隔壁荷兰商行的账房先生正在记账。那账本上的符号系统，让她心头一震。

陆兄，她急忙找到陆子铭，我在荷兰人那里看到了与永昌号相似的密码账本。

当晚，众人聚集在仓库二楼的临时住所里。沈墨璃凭着记忆，将白天看到的密码符号绘制在纸上。

这些符号的排列方式，她指着几个特殊的标记，与父亲破解的永昌号密码同出一源。看这个代表的符号，还有这个表示的标记...

宋应星仔细比对后确认：确实如此。虽然做了些改动，但核心的编码逻辑是一致的。

看来，荷兰人也卷入了这个阴谋。陆子铭沉吟道，三足金乌的触角，比我们想象的伸得还要远。

为了证实这个发现，陆子铭决定亲自会一会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代表。次日，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架装饰精美的自鸣钟，来到了公司总部。

接待他的是公司高级商务代表范德堡。这个精明的荷兰人对自鸣钟表现出极大兴趣，但在谈及香料贸易时依然寸步不让。

香料贸易是公司的根本，范德堡抚摸着自鸣钟光滑的外壳，不可能让外人插手。

陆子铭注意到，在范德堡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与沈墨璃描述相似的账本。当他假装无意中碰到账本时，范德堡立刻紧张地将账本收进抽屉。

既然香料生意做不成，陆子铭话锋一转，我们可否谈谈其他合作？比如...军火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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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堡的脸色微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陆子铭压低声音，我知道贵公司在为某些特殊客户提供...特殊商品。

这次会面虽然没能打开香料贸易的局面，但却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回到仓库后，陆子铭立即部署下一步行动。

既然正面强攻不行，我们就采取迂回策略。他指着巴达维亚的地图，荷兰人控制了主要港口，但爪哇岛上还有其他小港口。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万商会的商队深入爪哇内陆。他们用丝绸和瓷器与当地土着交换香料，避开了荷兰人的垄断。更妙的是，陆子铭还创造性地推出了以物易物再加现金补贴的交易方式，大受当地种植户欢迎。

这些中国人出的价钱比荷兰人高出一倍！消息很快在种植户间传开。

荷兰人终于坐不住了。范德堡亲自带人来到万商会仓库，这次他的态度软化了许多。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范德堡盯着仓库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用你们的中国商品，换取我们的香料配额。

谈判桌上，陆子铭使出了最后一个撒手锏。他取出一份精心准备的合作协议，上面详细列出了分级合作方案：小批量交易享受基础优惠，大额订单可获得额外折扣，长期合作还能分享销售利润。

这叫合作共赢。陆子铭微笑着解释。

范德堡看着这份前所未见的合作协议，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最终，在利益驱动下，他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

当晚，万商会在仓库举行庆功宴。众人都沉浸在打开市场的喜悦中，只有沈墨璃心事重重。

我在范德堡的账本上看到了一个特殊符号，她低声对陆子铭说，那个符号在父亲的日记里出现过，代表壬午年的秘密

月色如水，巴达维亚的夜晚格外静谧。但在平静的表面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万商会虽然成功打开了爪哇市场，却也触及了一个隐藏更深的阴谋网络。

在港口另一端的荷兰商馆里，范德堡正对着烛光研究那份合作协议。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枚刻着三足金乌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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