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疾病、贫困、死亡……在这里是如此的司空见惯,以至于连悲伤都显得奢侈。
苏杭和关山渡彻底愣住了。
他们来自未来同样危机四伏、鬼域蔓延的五浊恶世,也见过如“骨桥浜”那般被鬼气深度侵蚀的阴阳道。但那里的残酷,更多是源于非人的鬼怪和环境的异变。
而眼前这个世界……
如果去想一个形容词,苏杭只能想到腐烂。
在这个五浊恶世,已经没有人在意生死了。
“这……就是地仙出现之前的时代吗?”苏杭喃喃自语,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偏偏,就在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中,压迫依旧没有停止。
几名穿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冲入了这片街巷,开始蛮不讲理的征税,其中几个人正凶神恶煞地围住一个摆着几个蔫黄菜叶摊位的老人。
为首的锦衣一脚踢翻了那可怜的菜摊,枯黄的菜叶散落一地,被肮脏的泥水瞬间浸透。
“老东西!这个月献给长生天的‘长生税’呢?!再不交,就把你和你孙子都抓进大牢,让你尝尝连坐的滋味!”
锦衣厉声喝道,脸上带着行使权力的痛快和残忍。
他脸上也有被硬物磕坠出来的伤口,显然是刚被更高一层的人当成了发泄情绪的工具,所以挥刀指向更弱者。
老人瘫坐在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杭看得义愤填膺,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他撸起袖子:“吃我来自未来的拳头吧!死锦衣——”
“轰隆——!!!”
远处,市井中心区域,猛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是滚滚浓烟和冲天的火光。燃烧的朱楼庙宇可以让苏杭这样的学渣也隐约辨别出来那是官衙府库的方向。
苏杭笑了两声:“哼哼,老天爷还是有眼的,炸的就是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整条街道都骚动起来。那几名正在逼税的锦衣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地上的老人。
“怎么回事?!”
“是衙门那边!”
“快!回去支援!要不然一会儿上头又要骂人了!”
“骂人都算好了,再给咱们每人都来个八十大板。”
“那很吉利了。”
锦衣们立刻丢下老人,其他在这片街巷里蛮横无理地逼税的锦衣们全都聚集起来,急匆匆地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压迫暂时解除,但街道上的恐慌气氛更浓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到了那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老人面前。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清瘦却又蕴含着力量的手。
一个潇洒温和,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
“老人家,您怎么样?没伤着吧?还能起来吗?”
苏杭的视线下意识地顺着那只手和声音的来源扫过去——
当他看清那伸手之人的面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我靠!北……北邙?!怎么可能是北邙?!!!”
他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
只见那个伸手扶起老人的年轻人,穿着一身以玄黑色为主调的精致校服——那是早已成为传说的,稷下学宫的制式校服。
苏杭在《长生天》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里见过这身校服!
而那张脸……苏杭绝不会认错!那就是北邙!
是属于过去的,张扬的,眉眼间还带着未曾被百年时光和鬼气侵蚀的锐气与飞扬,甚至可以说是……意气风发的北邙。
和现在的那个疯子鬼仙相比,他们之间不同之处最明显的是眼睛。
北邙的眼睛不再是现在那种仿佛凝结了地府血海,充满了疯狂与戾气的猩红,而是一种清澈明亮,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般璀璨剔透的红色。
里面闪烁着与苏杭如出一辙的理想的光芒和未经磨损的热忱。
一厢情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忱。
这就是……稷下学宫时期的北邙吗?
苏杭心想,那个传说中的传说一届,所有地仙的首席。
苏杭深吸一口气,视线一偏移,又吓了一跳——北邙身边站着一个同样穿着稷下学宫校服,神色凝重的少年——正是同样年轻得让人不敢相认的玄同。
就在苏杭震惊的同时,在他身后偷偷摸摸潜伏着的,同样处于半透明灵体状态的北邙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杭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听到苏杭的惊呼,不由得嗤笑一声,面具下传来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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