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沉默的对峙,一直持续到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雨声不知何时小了下去,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残响。
宿珩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在一片混沌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等他再睁开眼时,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暴雨早就停了。
那轮熟悉的,能将人活活烤干的烈日,重新高悬在天际,将整个世界都炙烤得扭曲变形。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甚至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都不曾剩下。
宿珩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他走进卫生间,镜子前方的洗手台上,那件被肖靳言换下的白色浴袍,正随意地搭在上面。
就在宿珩简单洗漱了一番,换好自己的衣服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用房卡刷开。
肖靳言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的,正是自己那身简单洗干净的衬衣和黑裤。
衬衣没有烘干,有些微缩水,穿在他高大健硕的身体上,被撑得绷紧,勾勒出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倒也并不违和。
他手里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浓郁的香气瞬间驱散了房间里残留的暧昧与诡异。
看到宿珩,肖靳言笑着挑了下眉:“趁热吃,前台买的,特意给你加了根火腿肠。”
宿珩对昨晚可能发生的错觉只字不提。
他走过去,接过其中一碗,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便坐在床边,用叉子卷起面条,慢慢地吃了起来。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结束。
肖靳言将两人的水瓶重新灌满水,随后两人一起坐电梯下到一楼。
乐康早就在大堂里等着了。
他眼下乌青,脸色憔悴,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他看到两人从电梯里出来,视线在宿珩那同样带着一丝疲惫的脸上,和肖靳言依旧精神焕发的模样之间来回扫了一眼,最终忍不住,默默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肖靳言将房卡放在柜台上,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乐康连忙摆手。
倒是前台那个睡眼惺忪的中年女人,在接过房卡时,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笑得暧昧。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
“昨晚我在一楼,都听到你们楼上乒乒乓乓的,动静可真不小。”
肖靳言毫不避讳,眉头挑得极高,笑道:“谢谢夸奖,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女人掩嘴低笑。
宿珩:“……”
怕越描越黑,他懒得解释半个字,直接转身走出了宾馆。
灼热的空气迎面扑来,几乎让人窒息。
乐康和肖靳言立刻跟了上去。
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依旧是能将人烤熟的烈日。
在三人离开后不久。
身后那栋孤零零的红太阳宾馆,便在蒸腾的热浪中,如同海市蜃楼般,慢慢扭曲模糊,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或许是昨晚的挑衅,彻底得罪了心门的主人。
宿珩敏锐地发现,公路两旁那翻涌不休的灰色浓雾里,掠过的黑色影子,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也更加密集。
它们不再只是单纯地盘踞在雾中,而是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鹫,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他们。
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浓雾背后投来怨毒而麻木的注视。
肖靳言也察觉到了,他侧过头,打趣道:“看来,有人比你还记仇。”
宿珩懒得搭理他。
只是伸手,将头顶那顶属于肖靳言的白色棒球帽,往下压了压,遮住刺眼的阳光,自顾自地埋头往前走。
顶着烈日又走了约莫两个小时。
公路上开始出现一些骇人的景象。
他们先是在路边,看到了一具已经完全脱水的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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