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连忙磕头:“正是!其火药之术违背天常,必有妖法作祟!”
“那依你之见,”李世民弯腰捡起奏折,指尖捻着纸页,“当年朕攻破洛阳,用的抛石机也是妖术?”
许敬宗一愣,嗫嚅道:“抛石机乃……乃古法军械,与火药不同……”
“哦?”李世民挑眉,声音转冷,“那玄甲军的明光铠用百炼精钢打造,锋利过寻常兵器数倍,算不算妖术?”
许敬宗额头冷汗直冒:“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李世民转向崔知悌,将奏折扔在他面前的账本上:“五千贯很多?”
崔知悌忙道:“臣不是心疼钱财,只是……”
“只是没花在你们看得见的地方,心里不舒坦?”李世民打断他,“去年江南水灾,朕拨了三十万贯赈灾,你怎么不算算其中有多少落入了地方官腰包?”
崔知悌脸色惨白,连连叩首:“臣知罪!”
最后,李世民的目光落在高士廉身上。这位国舅爷虽仍挺直腰板,却不敢与帝王对视,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
“舅舅觉得,”李世民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年太原起兵,若高祖皇帝只知守着祖宗礼法,能有今日的大唐吗?”
高士廉浑身一震,叩首道:“臣……臣不敢妄议先祖。”
“李杰是农科院出身又如何?”李世民环视殿内,“他种的胡椒让国库增收,他造的贞观犁让百姓增产,他制的香皂能救伤兵性命——这些功绩,比你们在朝堂上争来吵去实在得多!”
他指着殿外:“突厥人的狼骑兵离长安只有八百里,你们却在这里争论火药是不是妖术。等他们的马蹄踏碎朱雀门时,朕倒要看看,你们的《礼记》和账本能不能挡住狼牙箭!”
文官们面面相觑,再也无人敢言语。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老臣此刻垂着头,朝笏在手中微微颤抖。
李世民走到武将队列前,目光在尉迟恭、秦叔宝等人脸上一一扫过:“你们也有错。”
武将们齐齐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整齐划一:“臣等愚钝!”
“朝堂争论当以理服人,”李世民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动辄拔刀相向,与市井泼皮何异?”
他转向许敬宗:“李杰的新械坊继续运作,户部每月再加拨两千贯,由兵部派专人监督账目——敬宗,你可满意?”
许敬宗嘴唇翕动,最终只能磕头:“臣……遵旨。”
“崔知悌,”李世民又道,“你明日去新械坊核账,若能找出一分贪腐,朕赏你黄金百两;若找不出,就留在那里看工匠们如何熔铁——直到你明白五千贯花在了哪里。”
崔知悌脸色灰败,叩首如捣蒜:“臣遵旨。”
最后,李世民看向高士廉:“舅舅是吏部尚书,该知道人才不问出身。李杰的官职暂不调动,但需每月向兵部呈交试验进度——侯君集,你要盯紧了。”
兵部尚书侯君集出列领旨,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殿外——他其实早就想插手新械坊,只是没料到陛下会用这种方式制衡。
李世民回到龙椅上,手指再次轻叩扶手,这一次的节奏沉稳有力:“即日起,新械坊归兵部与工部共管,李杰仍为总领官。三个月后,朕要看到能炸穿三寸铁板的火药——若成,所有参与工匠赏白银千两;若不成……”
他顿了顿,目光如霜:“朕亲自去新械坊,看看究竟是技术不行,还是有人在背后作梗。”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香炉里的青烟在晨光中缓缓盘旋。文官们低头不语,武将们眼神亮了起来,那些年轻官员则悄悄松了口气,攥紧的朝笏终于松开。
“退朝。”
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喏声,官员们依次退出太极殿。许敬宗被小吏搀扶着,脚步虚浮;崔知悌捧着账本,背影佝偻;尉迟恭走在武将队列最前,玄甲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烁,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弧度。
李杰此刻正在新械坊检查球形弹壳。工匠们将打磨好的弹壳摆在木架上,十颗乌黑的球体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当内侍传来太极殿的旨意时,他正用卡尺测量弹壳壁厚。
“知道了。”李杰点点头,在记录本上写下“五月初一,奉旨续研,目标三寸铁板”,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远处隐约传来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像在为这场没有硝烟的胜利,奏响低沉的序曲。
窗外的阳光穿过气窗,照在球形弹壳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斑。李杰拿起一颗弹壳,对着光看引信孔的角度——那里将点燃的,不仅是火药,或许还有一个王朝的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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