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在城上见援军到来,心中大喜,当即下令打开城门,率领军队冲杀出来。田虎见大势已去,想要拨马逃跑,却被马灵一眼瞥见。马灵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砖,猛地掷出。金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田虎的后脑勺上。田虎惨叫一声,跌落马下,当场昏死过去。
宋军见田虎被擒,顿时士气如虹,呐喊着冲向敌军。敌军见主将被擒,再也无心抵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夕阳西下,武乡县城外一片狼藉。孙安、卞祥、马灵三人站在田虎的尸体旁(田虎被砸晕后,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相视一笑。乔冽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叠证词和未烧尽的粮袋碎片,笑道:“将军们,田虎的罪证都在此处,明日我们便可将真相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将军是清白的!”
卞祥点了点头,望向北方的天空,沉声道:“是啊,这下,将军的清白保住了,河北的百姓也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只是,朝廷那边,恐怕还不会善罢甘休。”
乔冽的话像一粒石子,投进刚平静下来的氛围里,漾开层层涟漪。孙安将双剑归鞘,剑穗上的血珠滴落在焦土上,晕开细小的深色印记:“管他朝廷如何!咱们手里握着田虎的尸首,揣着百姓的证词,难不成还能让那些笔墨官颠倒黑白?”
马灵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城墙上残留的“范”字大旗——那是田虎伪造的旗帜,边角还沾着烧毁粮库的黑灰:“孙将军,朝廷要的从来不是真相,是对兵权的掌控。咱们平了田虎,解了太原之围,可在官家眼里,或许只是‘拥兵自重’的又一佐证。”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宋军的踏雪马,而是朝廷驿站特有的快马。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驿卒翻身下马,手里举着明黄色的卷轴,神色慌张地奔来:“云内州范将军麾下听旨!官家有令,命卞祥、孙安等将即刻押解田虎余党,前往东京复命,不得延误!”
卞祥眉头一皱,接过圣旨展开,指尖划过“不得延误”四字,只觉字字冰凉。乔冽凑上前,目光扫过圣旨末尾的落款,低声道:“是枢密院的印信,看来是童贯那帮人在背后推动。他们明着要‘复命’,实则是想将咱们调离河北,趁机削将军的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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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安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等在前线浴血,他们却在后方算计!若不是为了河北百姓,我真想……”
“不可!”卞祥厉声打断他,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士兵,“如今田虎诸寇已死,没有造成多大损失,河北刚定,若我们抗旨,反倒坐实了‘不臣’的罪名。将军在云内州还要应对辽,不能因我们而陷险境。”
马灵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那是出发前范正鸿偷偷交给他的,信封上印着“急时拆阅”四字。他拆开信纸,一行遒劲的字迹映入眼帘:“若朝廷召尔等入京,可允,但不可交真尸,与我有用且需留乔冽在河北安抚百姓”
“将军早有预料!”马灵眼前一亮,将密信递给卞祥。卞祥看完,心中稍定,抬头对驿卒道:“我等遵旨,但河北百姓刚遭兵祸,需有人留下赈济安抚。乔冽心思缜密,可留在此地,待诸事妥当后再赴东京。”
驿卒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违逆手握兵权的将领,只得点头应允。
次日清晨,卞祥、孙安押着田虎的尸首和降将,踏上前往东京的路途。乔冽则带着粮车和证词,前往武乡县各村镇赈济。刚到村口,便见一群百姓捧着粗瓷碗围上来,其中一位白发老者颤巍巍地递上一块烤红薯:“大人,多谢你们杀了田虎,还送来了粮食。俺们知道,是范将军派来的好人,那些说将军谋反的都是瞎话!”
乔冽接过红薯,心中一暖,从怀中取出未烧尽的粮袋碎片,高声道:“乡亲们,这是田虎烧毁粮库的证据!他假称是范将军纵火,实则是怕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如今田虎已死,范将军的清白,还要靠大家传遍河北!”
百姓们纷纷应和,有人主动提出要跟着乔冽前往其他州县作证。消息像长了翅膀,不过三日,“范将军清白”的消息便传遍了威胜州、太原府,甚至传到了相邻的各府。
而此时的东京,卞祥、孙安刚踏入枢密院,便被李邦彦拦下。李邦彦眯着眼睛,盯着田虎的尸首,阴阳怪气道:“不过是个草寇,竟劳烦两位将军亲自押解,范将军倒是好派头。”
孙安当即怒目而视:“田虎假称范将军之名谋反,烧粮屠民,若不是我等及时平叛,放任此人做大,河北未必不会生灵涂炭!李大人不谢我等护境,反倒说此风凉话,是何居心?”
李邦彦被孙安顶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正要发作,一旁的童贯却慢悠悠地开了口,他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孙将军性子还是这么烈。只是,本官好奇,田虎一个威胜州的草头王,如何能假称燕王之名,在河北搅动如此大的风浪?若说背后无人撑腰,鬼才信。”
这话诛心之极,直指范正鸿纵容部下,甚至有同谋之嫌。
卞祥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躬身道:“童枢密有所不知。田虎本就是河北一地痞流氓,见我燕王军深得民心,便心生嫉妒,妄图借将军威名行一己之私。其行径卑劣,手段残忍,烧粮嫁祸,抓丁充军,早已激起天怒人怨。我等此行,不仅带来了田虎的尸首,更带来了河北万千百姓的血泪控诉与联名保书!”
说罢,他从行囊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书,正是乔冽收集的百姓证词与未烧尽的粮袋碎片,呈了上去。
童贯瞥了一眼,嗤笑道:“一纸空文,几个泥腿子,花些钱财便可买通的人,他们的手印,能证明什么?范正鸿拥兵燕云,坐大一方,朝廷派兵核查,他却擅自兴兵,这‘纵容部下,意图不轨’的罪名,你们如何洗得清?”
“核查?”孙安冷笑,“我等在前方平叛保境,朝廷的核查却迟迟不到。若非我等当机立断,太原府已失,河北糜烂!到那时,童枢密是派人来收尸,还是亲自去跟田虎讲道理?”
“放肆!”李邦彦拍案而起,“卞祥、孙安,你们见了枢密使,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将他们二人暂押天牢,待查明田虎谋反是否与范正鸿有关再做定夺!”
话音未落,李邦彦身后的屏风后转出一人,手持折扇,面带忧色,正是学士秦观。他轻咳一声,对李邦彦拱手道:“李大人息怒,童枢密息怒。二位将军千里迢迢从河北赶来,一路风尘,言语冲撞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童贯可以因为范正鸿不在不给他手下的面子,但不能不给秦观面子,如果是论宠爱的程度,秦观未必比他们低多少。
李邦彦冷哼一声:“秦学士,你莫要为他们求情。范正鸿拥兵自重,如今又纵容部下擅兴兵戈,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此等大罪,岂能容他们在此巧言令色?”
秦观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童贯,语气恳切:“童枢密,下官并非为范将军求情,而是为大宋江山社稷计。如今辽人虎视眈眈,女真日渐崛起,北境安宁,全赖范正鸿一支兵马镇守。若此时将二位将军下狱,寒了前线将士的心,谁还为我大宋守卫燕云?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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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从卞祥手中拿过那叠百姓证词,展开道:“况且,这上万百姓的联名血书,难道是假的?田虎烧粮嫁祸,屠戮寿阳,围攻太原,种种恶行,罄竹难书。若非卞祥、孙安二位将军当机立断,河北已然大乱。朝廷要查的,是范正鸿是否谋反;而河北百姓记住的,是谁救了他们的性命。这笔民心账,比圣旨更重。退一步我们回转来说,他如果真的谋反,是童枢密去平定还是蔡太师去平定?二位莫要忘了他可是有哲宗赏的打龙金鞭,田虎只是小贼,若是真把他给逼反了,这天下可真就乱了。”
秦观的话音落下,议事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那“打龙金鞭”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童贯和李邦彦的心头。这不仅是先帝御赐的殊荣,更是可以上打昏君、下斩奸臣的象征。范正鸿若真被逼反,手持此鞭,天下谁人能说其不义,又有将那土地给那些泥腿子的重举,谁敢说他不仁?
童贯把玩佛珠的手微微一顿,眼皮终于抬了起来,目光如毒蛇般在卞祥和孙安脸上一扫而过,又落回秦观身上:“秦学士此言差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范正鸿纵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凌驾于朝廷法度之上。打龙金鞭是先帝恩典,不是他谋反的护身符。”
话虽如此,他语气中的杀意却已收敛了许多。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逼反一个手握重兵、战功赫赫且深得民心的边将,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这个边将,还扼守着大宋北境最重要的防线。
李邦彦却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颜面扫地,被两个武将和一个文官当众顶撞,让他恨得牙痒痒:“童枢密,何必与他们多费唇舌!先将二人下狱,派人去云内州宣旨,削了范正鸿的兵权,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不可!”秦观再次拱手,这次他的声音更加坚定,“李大人,削兵权容易,可辽人和女真会给我们重整边防的时间吗?范正鸿一去,燕云军心必乱。届时,辽国铁骑南下,谁来抵挡?难道要靠朝堂上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言官吗?”
他转向童贯,语重心长地说:“童枢密,您是国之柱石,当以社稷为重。范正鸿是否有不臣之心,如今尚无定论。但田虎冒充他作乱,他派兵平叛,这是事实。河北的民心,也是事实。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借此机会,试探他的忠心,也彰显朝廷的宽仁大度?”
童贯眼中精光一闪:“哦?学士有何高见?”
“下官以为,可下旨嘉奖卞祥、孙安平叛有功,将田虎之乱定性为地方匪患,与范正鸿无关。”秦观缓缓说道,“同时,再派一员钦差,前往云内州‘慰问’范正鸿,名为安抚,实为观察。如此一来,既安抚了边军将士,稳住了北境,又能将范正鸿牢牢置于朝廷的眼皮底下。若他真有异心,必会在钦差面前露出马脚;若他忠心耿耿,我们也能收获一个忠臣,岂不两全其美?”
这个提议,让童贯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一个滴水不漏的方案,既保全了朝廷的面子,又给了自己回旋的余地。他看了一眼旁边气得脸色发青的李邦彦,心中暗自鄙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就依秦学士所言。”童贯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喙,“传官家旨意:卞祥、孙安平叛有功,各升一级,赏银千两。田虎余党,交由大理寺审处。至于范正鸿……着其安心守边,静候朝廷嘉奖。”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本官会亲自向官家举荐,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前往云内州慰问燕王。”
李邦彦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童贯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这件事已经定了。
数日后,卞祥和孙安带着朝廷的嘉奖令和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东京。他们虽未被问罪,却也感受到了朝堂之上的寒意。而乔冽在河北的安抚工作则进行得异常顺利,范正鸿的声望,又借平定田虎、赈济灾民而达到了又一个顶峰。
云内州帅府,范正鸿收到了卞祥派人送回的密信,信中详细记述了东京之行的始末。他看完信,只是平静地将信纸投入烛火。
“将军,朝廷派了钦差来,不知是福是祸?”闻焕章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
范正鸿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淡淡一笑:“是福是祸,不在钦差,而在我们自己。他来看,我便让他看。只要我范正鸿的刀还指向辽人,只要河北的百姓还念着我的好,这钦差,就只是个客人,天下将乱,我等将起,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把辽国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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