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长桌上溅出了一条血渍。
殿里没留伺候的人,段九游抽空看了一眼,拆掉最后一支扎在脚面上的箭,打算去找条擦桌子的抹布进来。
她记得白宴行带她进来时,殿里还有两个正在打扫的仙鬟,他们进来得突然,其中一个还在躲懒,白宴行令她们下去时,躲懒的那个落了只粗布帕子在地上。
段九游埋头寻找,裙子太长,便用手抓着提起一点,手上的血窟窿猩红刺眼,尤其扎眼。
白宴行深吸了一口气,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过来。”他说。
段九游惊讶地看向他,心说怎么连他也开始没大没小了。
白宴行知道,这声称呼让段九游不习惯了。
他从来称她为神官,客气中带一点疏离,这是身为年轻帝君对九朝元老应有的尊敬,但不是他白宴行自己想对她的称呼。
殿内没有旁人,他便不是高座主位的帝君,他忍了这么久没去找她,今日难得相见,用一次你我,不算过分吧?
段九游眼里疑惑不减,白宴行只作未闻,向身侧小椅虚按一下。
“坐到这里来。”
“桌上有血。”
段九游抬了抬下巴,仍然执着桌上那些血迹。
白宴行脸上似有无奈,抬袖一拂,便“擦”去了血渍。
这是法修里最无用处的清洁咒,修为低于神尊的学不会,已是神尊的,日常都有仙鬟近侍伺候饮食起居,更用不上。
段九游在术法上是块“白瓜”,为数不多的几样基本法术全靠死记硬背,看见这一幕颇有些惊奇。
不过她一点都不自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拖着裙子在白宴行指定的小椅上坐下,看着白宴行。
她不知道他叫她过来做什么。
白宴行起身去多宝阁拿了只白瓷罐子,坐下之后大致扫了一下她的伤处,神情里现出几分迷茫。
他想为她上药,但她伤得太杂,很多地方都需脱了衣裳才能处置。
他觉得自己冲动了。
短暂沉默之后,白宴行示意段九游将伤得最明显的左手摆到桌面上。
“擦点药,好得快。”
段九游没想到白宴行将她留下,竟真是为了给她治伤,面带奇色地提醒:“帝君莫不是忘了,我是伤不坏的体质,这些大伤小伤,最多六个时辰就能自愈了。”
——他这良药,能比她自愈速度还快?
这句话段九游忍着没说,避免白宴行尴尬。
饶是如此,白宴行也听出了自家神官的话外之音。他没忘记她的特殊体质,她所有跟别人的不同之处他都记在心里。
“我知道你好的快,但我看着疼。”
白宴行这话说得很轻,一字一句却又清晰非常,他想让她明白一些心思,又不想挑得太明。可他这样玲珑百转,段九游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同样的话,段九游在帝疆口中也听到过,但是他不像白宴行这么体贴,说话时的语气也没这么温和。
帝疆的脸是冷的,薄唇紧抿,眉心微蹙,仿佛她下次再敢如此,他就亲手在她身上留下一个窟窿。
他那天没有给她上药,当然,心口位置也不方便上,他带她回招招城,两人都很疲惫,她伏在他膝盖上昏昏欲睡,蒙眬里感觉到他冰冷的手指轻抚她的长发,然后手指愈发向下,摸到脖子——捂手!
回忆里勉强称得上温存的画面,琉璃珠子一般,“砰”地一声碎了一地。
段九游气得咬牙,愤怒之余忽然觉得此人简直无可救药!
白宴行不知道段九游为何这般表情。
方才的话确实有些越界,但也不至让人咬牙切齿?他皱眉思忖,也有一些头疼。
白宴行对段九游是一见钟情。
没遇见她之前,他并未想过自己将来会爱上什么样的女子。
夺天一战,段九游率领鳌族瞬息击杀帝疆,落地之后自鳌身法相里跳出人身。
——那是一个手持红藤法仗,身着绯色长裙的小姑娘形象。她生得清灵可人,眉宇间总似隐着几分笑意,嫩白一双小手拄着一根红藤杖,少女一般蹦跳几步,说得竟是:老身恭贺新帝,统领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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