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想起那晚她搀扶着白浔离开公园,前走几步,白浔回头看向那片草丛,低声问她:我是不是脏了?
没有!她说,你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女孩儿。又恶狠狠地说,我要把那个人渣杀了!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渣搭上自己的未来。白浔平静地说,报警吧。
这些年,叶然时常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白浔久久注视着那片草丛,垂着瘦削的肩膀,怅然若失。她对她没有一句埋怨,这比抽她几个耳光更加让她难受。
咔咔
手表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睡熟的人忽然眉头紧皱。不!不要!白浔踢掉毯子,双臂在空气乱挥,像是急于挣脱桎梏,伴着呼喊,救命!救命!啊猛地睁开眼睛。
别怕,我在。叶然柔声说。
白浔左顾右盼,四周没有黑影,惊魂甫定。她晕晕乎乎认不出眼前的人,但本能地没有对她产生敌意。
我做噩梦了。白浔说,吓到你了,抱歉。
该道歉的人是我。叶然想到这些年白浔都在惊恐和不安中度过黑夜,心痛得喘不上气来。
我做噩梦,与你无关!白浔问,这是哪儿?
叶然:老友聚。
白浔:老友聚是哪儿?
叶然心知这人还在犯迷糊: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就好!白浔点点头。脑袋骤然一痛,骗子!她是骗子!声音如上了膛的冲锋枪,砰砰砰向她的心脏连开三枪。
你是骗子!白浔脸色阴沉,指门,你走!远离我的视线!
叶然错愕,骗子两个字扎得她无可辩驳,只能向门走去。
望着熟悉的背影,白浔生出不舍。回来!她说,让你走,你就走,你怎么这么没脾气?
叶然乖乖回来。
坐这儿!白浔拍拍身旁的位置。叶然坐过去。她问:我们认识?
嗯。叶然说,我们是朋友。
但我感觉不是。脑海中两种声音狂轰滥炸,她是好人,你可以信赖她。不,她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离她越远越好。白浔头昏脑胀。别吵!她摇一摇脑袋,想把混乱的思想赶走。
呵斥声吓了叶然一跳,她分明什么都没有说。
四目相对,白浔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咬她!狠狠咬她!
叶然穿了件黑色雪纺露肩衬衫,一不留神,肩膀被咬。
牙齿嵌进皮肉,痛得她浑身一颤,温热的血液顺着锁骨往下淌,她咬牙挺住。
白浔尝到血腥味,松开嘴:你怎么不推开我?
没事。叶然微笑。
她跟我说,她恨死你了!白浔口里的她,是其中一种声音。相较而言,另一种声音稍显势弱,她没有听清。
我知道!叶然的内心血泪翻涌,但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微笑。她太擅长伪装情绪,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困意席卷,白浔打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间吗?
叶然: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白浔迟疑片刻:好吧!随你!她重新躺下,又脑袋一挪,枕在叶然的腿上,委屈巴巴地诉苦,我记得一直在等她,我等啊等,等啊等,等来的却是......
声音几不可闻,叶然附耳过去,没有听到一句话,耳边只有轻柔的呼吸声。
微风掀起窗帘,鼓起的褶皱像极了人的千思万绪。
叶然抚摸着白浔的背,直到她不再发抖。她的肩胛骨像翅膀一样精致。她又给她盖好毯子,不让她受凉。
看着睡梦中的人,种种复杂的、熟悉的情感笼罩在叶然的心头。忠诚,竞争,嫉妒,爱......感情的丝线纷扰杂乱,让人辨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叶然从桌上抽取一张湿纸巾,擦干净肩上的血迹。
她曾在执古的文章中读到一句话:爱是彻头彻尾地接纳一个人,给予她伤害自己的权力。她深以为然。
后半夜,白浔睡得安稳,梦境似乎不错,嘴角不时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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