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辽道。他扭头看向城内,“白榜、黑榜都挂稳了?”
“稳。”
“灵堂灯油换新了?”
“换。”
“井棚布帘呢?”
“也换——将军。”副将迟疑了一下,终究把话说出,“张将军,‘白虎’之名在外盛,城里人也有话,说‘名太重,压人’。”
张辽笑一下,笑得很淡:“我早让它压在城上,不压在人头上。明日添一条令:‘谁出城,谁上榜;谁不上榜,谁把功让给上榜的人。’把名当条扁担,往肩上挑,挑哪个都一样重;见多了,谁也不必觉得自己比别人重。”
“诺。”
“还有,”张辽抬起手,按了按门闩内侧的那八个字,“告诉城里的人——‘铭’不是哭,是记。记住,才能不白死。”
“诺。”
副将欲言又止:“将军,江东的‘疑名’之纸,今日又飞来几张,说‘魏公爱将,吕布畏名’,还有‘白虎压飞将’云云。”
“挂黑榜上。”张辽淡淡,“旁注四字‘笑而收之’。”
“是。”
张辽目送他去,独自靠着女墙坐了一会儿。城砖的冷把肌肉里的火一寸寸按下去,冷到骨便不再冷。他把刀抽出半寸,又送回半寸,鞘口仍留着那一线未合的亮——像一只未合眼的眼。他抬头看星。星被风洗得很亮。
“主公。”他在心里说,“你按兵息雷霆,我按心息贪喜。江东按兵,我按刀。等风。”
风答他:“呼——”
城答他:“咚。”
濡须口。栈桥新修,江水下拍桩,发出“咚咚”的钝响。吕蒙巡视至桥头,白缨盔下眼神仍如铁。甘宁倚船篷,指尖把玩一枚箭羽,笑:“子明,合肥的‘黑榜’,写‘笑而收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了。”吕蒙道,“笑,是‘不信’。不信我们之计,也不信他们自己之乱。周都督说得对——此战已非刀枪之争,是心与心比谁稳。主公按兵,正策。”
甘宁收笑,目光远投北岸:“白虎,等我。”
“会有一日。”吕蒙把短戟往桥上轻敲一下,声不高,却稳,“到那日,我们不靠歌,不靠札,只靠阵。今天,先练兵。”
“练兵。”甘宁双刀一抱,“稳。”
周瑜立在后寨舱口,羽扇合着,指背抵扇骨。又咳两声,掌心一点红,他不藏,摊开看了看,笑:“沥血退兵,已退。剩下,养。”
他抬头望北,风冷,心热。热不是躁,是一种把棋盘放远的热——忍。
次日,合肥城里。白榜前围着最多的是妇人与孩子。孩子认字少,指着“王二狗”“张大柱”“刘根”这些名字念得最清楚。有人抬头看黑榜,笑出声又收住。对面,灵堂的油灯稳稳地喘,白帛不飘,像一层被子盖在许多人胸口上,压住了乱。
张辽在城沿走了一圈,回到北门,看门闩,摸那行小字。忽有老匠捧着一块刚刻好的石片来,石片薄,刻着八个字:一将功成,万骨俱铭。老匠道:“将军,城里一些人说要在各自屋檐下也挂一块。说抬头看见,心就稳。”
“好。”张辽接过,指背轻叩,“再刻多些。墨浅不怕,字直就好。”
“直。”老匠笑,“像将军的刀背。”
他走后,张辽把那石片嵌在北门一侧,刚好与白虎牌相映成趣。一牌一石,一黑一白,像两根不说话的骨,撑着这座城。
日暮时,风稍缓。探子回报:江东营中夜间禁鼓,栈桥成列,濡须诸寨火不旺。张辽听完,只道:“记在册。”
副将奇道:“将军不喜?”
“喜何用。”张辽道,“按兵是对的。他们按兵,我们按心。心若稳,雷霆再起,也不过是雨。”
他说完,回身看城。“白虎之众”正换更,净水棚的布帘在夕光里白得发亮。更夫举起梆,照旧两拍一顿。梆声与井水滴声错落成一处,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全城的呼吸一根一根织紧。
夜来,北风再紧。江东壕外偶有细歌转过来,词仍是“娘在灶边等,儿在城头冷”。城里有孩子低低学了一句,立刻被母亲按住嘴:“嘘。”母亲贴在他耳边说:“稳。”
孩子“嗯”了一声,像把一个字囫囵吞进肚里。从此以后,他也会——等他长大、上城、握刀,他也会敲梆子,说那两个字。
城砖在夜里回声很小,却一直在:“咚——咚——”
白虎旗在夜里不睡,旗角抖着细细的亮。江面黑如埋刀之布,雷霆息在云里。按兵者各按兵,攻心者各攻心;一座城把刀留在半寸,一群人把心守在一线。风若再转,雷若再鸣,这半寸与这一线,便是抵住它的刃与弦。
喜欢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请大家收藏:()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拥有洗脑能力的我却很少使用,用自己的手段将学校女生变成自己的性奴 [崩铁同人] 翁法罗斯RPG 奸夫的自我修养 蝶笼 试情 全球极寒:在房车当囤货女王 龙蛇演义同人恶堕 重生:继续爱我,可不可以 黎明坠落 影后难撩 [崩铁] 星神直播,在线造谣 蝶笼 [犬夜叉] 摸到尾巴的方法是什么 [蓝锁同人] 利己主义者也想成为热血漫主角 知他风尘不可救 人外系[gb] 阡陌之环[刑侦] 在饥荒末世当农场主后封神了 御仙有法 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