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苏岚走过去,低声说,“许大茂在厂里贴标语了。”
林建军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他昨晚又熬了个通宵,把最后一批核心技术资料转移到了保密档案室。“我知道。”他声音沙哑,“王科长刚才来说了,让我们技术科的人最近少出风头,尽量别参加公开活动。”
他指了指墙上的通知,上面写着“即日起,各科室停止一切技术交流活动,集中学习文件精神”。“这是信号。”林建军的声音压得更低,“该来的,躲不掉。”
苏岚从药箱里拿出瓶营养剂,塞给他:“再忙也得吃饭。卫国今天问我,爸爸什么时候能教他新的齿轮知识。”
林建军接过营养剂,心里一暖:“等这阵子过了,我就教他做蒸汽机模型。”他顿了顿,又说,“你下班早点回家,把门窗再检查一遍,特别是那个暗格,别让人发现。”
苏岚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路过车间门口时,看见几个工人围着看许大茂贴的标语,议论纷纷。“听说了吗?上面要动真格的了,好多老专家都被揪出来了。”“林主任不会有事吧?他可是咱们厂的功臣……”“不好说啊,这年头,功臣也可能变成‘罪臣’……”
苏岚加快脚步,心里默念着林建军的话:“少听,少看,少问。”
傍晚的四合院,家家户户都早早关了灯,只有许大茂家还亮着,隐约传出他兴奋的呼喊声,夹杂着“革命”“斗争”之类的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淮茹躺在冰冷的炕上,听着隔壁许大茂的声音,又看了看身边昏睡的贾张氏和蜷缩在角落的贾梗,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想起刚嫁进贾家时,贾东旭还在,日子虽然不富裕,却有盼头;想起傻柱总偷偷给她塞粮票,虽然带着算计,却也有几分真心;想起林建军刚搬来时,自己还想算计他,却被他不软不硬地挡了回来……
如果当初没那么贪心,没总想着靠别人,是不是日子会不一样?
阎埠贵坐在灯下,拨着算盘,算着这个月的开销。三个儿子都睡了,鼾声此起彼伏。他看着账本上越来越少的进项,叹了口气。他这辈子精于算计,什么都想占点便宜,可到头来,最大的愿望却只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爸,外面好像有人吵架。”阎解成揉着眼睛起来喝水。
阎埠贵赶紧吹灭油灯:“别管!睡觉!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管好自己的账就行!”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窗外的风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绝望的歌。
林建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苏岚正在煤炉边教卫国认“菜谱”——那是他们加密的技术笔记,“盐少许”其实是“参数略”,“火候适中”代表“温度控制在±2℃”。
“爸爸!”卫国扑过来,手里拿着个用黏土做的齿轮,“你看我做的!”
林建军接过齿轮,黏土还带着煤炉的温度。他蹲下来,在儿子耳边轻声说:“做得很好,明天我们做个更复杂的,好不好?”
“好!”卫国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林建军看着儿子的笑脸,又看了看苏岚温柔的眼神,心里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知道,这四合院的平静,是真的要结束了。但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守住心里的光,守住手里的技术,就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窗外的风还在吼,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蓄力。林建军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望着远处四合院的方向,那里只有零星的灯火,像濒死的萤火虫。
他轻轻说了句:“该来的,总会来。”
然后转身,把窗帘拉得更紧了。屋里的煤炉“噼啪”响了一声,窜起一小簇火苗,照亮了一家三口的脸,温暖而坚定。这最后的平静,他们要牢牢抓住,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比想象中更难走。
1965年的最后几天,就在这样压抑而诡异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街上的标语换得越来越勤,广播里的口号越来越响,许大茂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而四合院里的人们,则像等待审判的囚徒,在沉默中煎熬着,等待着那不可避免的风暴来临。
这是四合院最后的平静,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短暂,而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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