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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青羽心起轩许冬约（第1页）

初夏的夜风吹过部落的土坯房，带走了白日的燥热，却吹不散青羽心里的纷乱。她躺在后山山洞的兽皮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洞顶的石缝——白天鹿溪搬入石楼的热闹场景，还在她脑海里打转。

白天她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失落。她记得鹿溪接过自己送的野菊花时温柔的笑容，记得张轩陪着鹿溪走进石楼时的默契，记得禾和阿瑶忙前忙后收拾房间的温馨……那一切都像一幅温暖的画，可她站在画外，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鹿溪姐姐住进石楼，就能天天跟神尊在一起了……”青羽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兽皮。她翻了个身，看向洞口——月光从洞口照进来，落在地上，像一条银色的小路，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之前和张轩一起种葫芦的场景。

那天张轩教她分辨葫芦籽，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暖暖的；还有一次她在野菜园摔了一跤，张轩把她扶起来，还帮她拍掉身上的泥土，轻声问她疼不疼；甚至上次去西北山谷找野菜，张轩还特意给她摘了一颗最红的野草莓，说“青羽年纪小，要多吃甜的”……

那些细碎的瞬间，以前她只当是神尊对族人的关心，可自从看到鹿溪看张轩的眼神，看到鹿溪搬入石楼，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那种心跳加速、想一直跟着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的感觉，是喜欢。

“神尊会不会只喜欢鹿溪姐姐呀？”青羽皱起小眉头，心里泛起一丝委屈。她想起自己偷偷藏在背篓里的野草莓，本来想第二天送给张轩，可现在却觉得，或许神尊更喜欢鹿溪姐姐熏的肉干，更喜欢鹿溪姐姐种的草药。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洞口的月光渐渐移动，她索性坐起身，抱着膝盖，看着外面的葫芦地——那里的葫芦藤已经爬满了木架，白天她还和鹿溪一起给藤绑枝，可现在，她却希望自己能像葫芦藤一样，能一直绕在张轩身边。

“不行！我要告诉神尊！”突然，青羽攥紧了小拳头，眼神变得坚定。她想起张轩说过“有想法就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想起自己之前不敢扔石子，是张轩鼓励她才学会的。“我喜欢神尊，我也要住石楼，我也要天天陪着神尊！”

她重新躺回床上，却还是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明天要怎么跟张轩说。她想过偷偷把野草莓塞给张轩，再小声说心意；想过拉着张轩的衣角，像平时撒娇一样说；可一想到要当面说出“喜欢”两个字，她的脸颊就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

“不管了！明天一定要说！”青羽用力闭上眼睛，攥紧了放在枕头边的野草莓——那是她下午特意去摘的，最大最红的一颗，本来想留到明天早上送给张轩。

天刚蒙蒙亮，青羽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枕头边的野草莓——还好，草莓还新鲜，没有压坏。她快速爬起来，整理自己的兽皮裙：裙摆有点皱，她用手轻轻抚平；头发有点乱，她用藤蔓简单扎了个小辫子，还在辫子上别了一朵刚摘的小黄花——是她在洞口的草丛里找到的，黄色的小花很亮眼，她觉得神尊会喜欢。

“不知道神尊现在在哪里……”青羽背着小背篓，里面装着野草莓和她最喜欢的小石子（那是张轩教她扔石子时用的，她一直珍藏着），慢慢朝着石楼的方向走。晨露沾湿了她的裤脚，有点凉，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心里只有紧张和期待。

石楼前已经有人在忙碌了。禾正拿着陶碗，给圈养的大雁喂食；阿瑶在整理晒在门口的兽皮；鹿溪则站在葫芦地边，轻轻检查着藤蔓上的小花，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柔得像一幅画。而张轩，正站在木桌旁，和木长老讨论着大豆田的除草计划，手里还拿着一张兽皮地图，时不时用手指点一下地图上的标记。

青羽立刻停下脚步，躲在旁边的大树后面，心跳得飞快。她看到张轩和鹿溪对视了一眼，鹿溪还笑着说了句什么，张轩也跟着笑了——那笑容很温柔，可青羽却觉得眼睛有点酸，她攥紧了手里的野草莓，指甲都快嵌进果肉里了。

“青羽，你怎么躲在这里呀？”突然，鹿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羽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鹿溪正笑着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根刚摘的葫芦藤。

“鹿溪姐姐……”青羽有点结巴，把手里的野草莓往身后藏了藏，“我……我找神尊有事。”

鹿溪看她紧张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笑着拍了拍青羽的肩膀：“神尊在跟木长老说话，你等会儿再去，别着急。”她说完，就转身回了葫芦地，没有多问，给了青羽足够的空间。

青羽松了口气，却更紧张了。她看着张轩和木长老讨论完，木长老离开后，张轩正准备回石楼，她立刻鼓起勇气，朝着张轩跑去：“神尊！神尊！你等一下！”

张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青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小脸上满是红晕，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笑着问：“青羽，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是葫芦藤出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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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青羽喘了口气，抬头看着张轩，眼睛亮晶晶的，却又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神尊，我……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能不能去那边说？”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葫芦架——那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

张轩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去那边说。”

葫芦架下，晨露还沾在叶子上，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青羽站在张轩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那颗野草莓，小脸蛋通红，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怕。”张轩蹲下身，和青羽平视，眼神温柔，没有丝毫压迫感，“不管你说什么，神尊都会认真听。”

青羽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张轩的眼睛，小声却坚定地说：“神尊，我……我喜欢您！就像鹿溪姐姐喜欢您一样！我也想住进石楼，想天天陪着您，想帮您种葫芦，想给您送野草莓……”

她说得很快，说完后，心跳得更快了，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张轩的反应，手指紧紧攥着野草莓，连手心出汗了都没察觉。

张轩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心里泛起一丝柔软和心疼。他知道青羽依赖他，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喜欢”——这份喜欢，带着小孩子的纯粹和真诚，没有丝毫杂质，像清晨的露珠一样干净。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伸出手，摸了摸青羽的头，声音比平时更温柔：“青羽，神尊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对神尊好。可是，你还小，部落有规矩，你要过了这个冬天才能找配偶，你现在有点早哦。”

青羽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失落，声音带着哽咽：“那……那我是不是不能住石楼，不能陪着神尊了？神尊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的。”张轩摇了摇头，拿起青羽手里的野草莓——草莓已经被攥得有点变形，他小心地托在手里，“神尊喜欢每一个族人，也喜欢你的真诚。只是你年纪还小，需要再长大一点，才能更好地照顾自己，也才能明白‘喜欢’不仅仅是陪着，还要一起承担部落的责任。”

他看着青羽失落的眼神，心里软了下来，继续说：“如果你想住进石楼，神尊可以同意。石楼里还有一间房间，阳光也很好，你可以搬进去，和禾、阿瑶、鹿溪一起住，每天都能看到神尊，也能帮着种葫芦、打理草药。但是，要等过了冬天，才能成为神尊的女人，好不好？”

青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失落一扫而空，她用力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开心的泪，是期待的泪。她伸手抱住张轩的胳膊，小声说：“好！我同意！我会好好长大，会帮着部落做事，等过了冬天，我就成为神尊的女人！”

张轩笑着擦去她的眼泪，把那颗有点变形的野草莓递回给她：“快吃吧，再不吃就坏了。吃完了，我们就去跟禾、阿瑶、鹿溪说，让她们帮你收拾房间。”

青羽接过野草莓，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比平时吃的任何一颗都甜。她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离神尊又近了一步，离她想要的未来，也近了一步。

张轩带着青羽回到石楼前时，禾、阿瑶、鹿溪都在。看到青羽红红的眼睛和开心的笑容，她们心里都明白了几分。

“神尊，是不是青羽有什么事呀？”禾走过来，轻声问，眼神里满是关心。

张轩点了点头，把青羽想住进石楼，以及部落规矩的事说了，最后说：“我想让青羽先搬进来住，等过了冬天，她满了年纪，再正式成为我的女人。不知道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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