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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耒耜新篇(第2页)

天工院简陋的院门(尚未完工,只是几根粗木搭成的框架)外,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是本地乡的里正,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稍显体面细麻深衣的中年人,脸上堆着惯常的、带着几分圆滑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和为难。他身后跟着三个穿着褐色葛布短衣、腰挎短剑的汉子,眼神锐利,带着一股衙门胥吏特有的精悍与倨傲。为首的一个面皮焦黄,留着两撇稀疏的鼠须,正是乡啬夫(掌管乡赋税、徭役的小吏)手下的得力干将——税吏贾三。

“周先生!”里正看到周鸣带着弟子们回来,连忙上前几步,拱手作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却带着明显的提醒,“叨扰先生清修了!这位是乡啬夫府上的贾三爷,奉上命,来查验…嗯…查验咱们乡新垦荒地的田亩赋税之事。”

贾三倨傲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一双三角眼却像钩子一样,毫不客气地扫视着天工院初具规模的屋舍、运转的水车,最后落在远处那整齐得刺眼的田畴上。他的目光尤其在几架造型明显有别于传统的曲辕深耕犁和正在田间操作的翻车上停留了片刻,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周先生是吧?”贾三的声音有些尖利,带着公事公办的腔调,“听闻先生乃有大学问之人,在此开荒辟土,惠及乡邻,本属善举。然,”他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卷写满字迹的竹简,哗啦一声展开,“依《田律》,凡垦荒为田者,需报备乡啬,丈量定等,登籍造册,以定赋税徭役。先生这片地…还有依附流民所垦荒地,似乎…尚未在册吧?”

他身后的一个胥吏立刻接口,语气带着刻意的刁难:“是啊!还有这些田…垄沟笔直得跟用墨线弹过似的,田埂高得能跑马!这…这怕是把好田的规制用在荒地上充数吧?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农具、水车!谁知道是不是虚张声势,想瞒报田亩、少交赋税?或者…莫不是用了什么‘妖法’?这收成,到时候怎么算?按荒地算?还是按良田算?先生总得给个说法!”

几个跟着看热闹的本地保守老农,躲在人群后面,闻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或深以为然的表情。他们早就对天工院那些“标新立异”的做法看不惯了,尤其是看到那些流民靠着新犁新法,开出的荒地长势竟隐隐追上了他们的熟田,心里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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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几百年传下来的耒耜步弓,自有其道理!”一个蓄着山羊胡的老农低声嘟囔,“弄这些花哨玩意儿,把地整得跟棋盘似的,坏了风水地气怎么办?惹恼了田祖,大家都没饭吃!”

“就是!还有那水车,哗啦啦响,惊扰了地下的祖宗安宁!”另一个附和道。

胥渠和文茵脸色微变,阿砺更是握紧了拳头。黑夫等流民则紧张地看着周鸣,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之地,最怕的就是官府的刁难。

周鸣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那些质疑和诽谤。他示意胥渠取来几卷竹简。

“贾三爷明鉴。”周鸣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议论,“天工院所垦之地,确系无主荒丘野地,有乡邻与里正为证。丈量之事,吾等自行完成,田亩之数、地块之界,皆记录在此。”他将一卷竹简递给贾三。简上清晰地绘制着天工院谷地的详细地图,每一块功能区都用规整的线条标明了边界,旁边标注着尺寸(用“周尺”丈量,折算成当时通用的步数)。地图旁附有表格,详细列出了每一块“离位”耕种田的面积、初始肥力等级评估(上、中、下)和周鸣依据肥力及开垦难度建议的赋税等级(荒地新垦,头三年应减免)。

贾三接过竹简,看着上面精确得近乎刻板的线条和数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工整”的地图和田亩登记。他带来的胥吏也凑过来看,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至于农具、水车,”周鸣继续道,语气依旧平淡,“乃为解耕牛稀少、人力不足之困,效法自然之力,循‘天工开物’之理而作,省力以深耕细作,何来‘妖法’之说?若论‘妖法’…”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几个嘀咕的老农,“不知诸位老丈可曾见过此物?”

他让阿砺取来一块打磨光滑的大木板。木板上,用炭条画着一幅巨大的、类似神秘星图般的图案!纵横交错的线条构成无数大小不一的方格,方格内填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有的像粟穗,有的像豆荚,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代表数字的短横线(类似算筹记号的简化版)和简短的文字标注(如“密”、“疏”、“肥厚”、“瘠薄”)。这正是文茵记录的“九宫验田”部分核心数据的可视化呈现!在旁人看来,这繁复而充满几何美感的图案,散发着一种玄奥莫测的气息,像极了巫师占卜用的星图或河图洛书!

“此乃‘天工九畴图’,”周鸣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录此地水土性情、作物生息之‘数’,观其变,察其常。以此图为凭,循‘数’而耕,方能使瘠土生金,薄田多收。其力在‘理’,在‘数’,在‘天工’,非左道旁门也。”

贾三和他带来的胥吏看着那庞大复杂的“九畴图”,只觉得眼花缭乱,一股莫名的敬畏感从心底升起。他们看不懂那些符号和数字,但那宏大精密的构图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说服力,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这绝不是乡野巫师能画出来的东西!那几个嘀咕的老农更是噤若寒蝉,看着那“星图”,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惑,再不敢多言半句祖宗之法。

里正察言观色,见贾三气焰被压了下去,连忙打圆场:“哎呀呀!贾三爷您看!我就说周先生是真正通晓天机、善格物的大贤!这图…这图一看就是沟通天地之秘的宝物啊!先生开荒利民,实乃本乡之福!这田亩赋税,自然要按先生评估的肥力等级和新垦荒地的规矩来办!先生,您看这样可好?”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周鸣说的,带着明显的讨好。

贾三脸色变幻,盯着那“九畴图”和登记册上精确的数据,又看看远处规整的田畴和高效运转的翻车,心知今日遇到了硬茬子。对方不仅有“神异”手段,更有这滴水不漏的“数理”登记。强行按“良田”征税,于法无据,闹大了自己未必占理。他干咳一声,收起那副倨傲嘴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有图有册,登记清晰,又有里正作保…那就按先生所录,定为新垦中下田三等,头三年赋税徭役减半。待三年后,视地力再行定等。”他挥挥手,示意手下胥吏按周鸣提供的册子抄录一份备案。

一场潜在的危机,暂时被那张融合了原始统计图表与神秘学外衣的“九畴图”化解了。

风波平息,贾三等人悻悻离去。天工院的田地里,劳作继续。老禾头看着贾三的背影消失在土路尽头,又看看田边木板上那玄奥的“九畴图”,再低头看看自己脚下这片曾被认为贫瘠的土地里茁壮生长的粟苗,心中百感交集。他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正在观察一片不同豆类混种试验田的周鸣面前,深深作了一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先生…老朽…老朽厚颜,想…想向先生讨教…这‘轮作’之法,还有…还有那省力的犁…不知…不知先生能否…”他粗糙的手指局促地搓着衣角,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渴望和一丝卑微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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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看着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农,点了点头:“理当如此。胥渠,取那备用的小曲辕犁来,再与老丈详说豆粟轮作之要。”

老禾头闻言,激动得差点跪下,被胥渠连忙扶住。黑夫和其他几个观望的本地农户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新农具和耕作方法。一种基于实用与利益的新纽带,开始在保守的乡土与天工院的革新之间悄然萌芽。

夕阳西下,将天工院的屋舍、田垄和劳碌的人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溪水潺潺,翻车“吱呀”,一派宁静。然而,在院门内侧的阴影里,里正却并未立刻离开。他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田间,悄悄靠近周鸣,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忧虑,从袖中摸出一件用葛布包裹的扁平物件。

“周先生,”里正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周鸣能听见,“方才人多眼杂,有件事…贾三爷他们没提,但小人心里实在不安…不得不私下禀告先生。”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葛布一角,露出里面一片边缘焦黑、显然是从火中抢救出来的残破木牍。木牍上刻着几行字迹模糊的小字,似乎是某种登记或通缉文书,最关键的是,在木牍一角,刻着一个线条古朴、形如飞鸟的徽记!那徽记的形态,竟与周鸣在第一章结尾那剧痛幻象中,所见的戈柄末端的模糊印记,惊人地相似!

周鸣的目光在接触到那鸟形徽记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左肩那早已愈合的旧伤疤下,一股阴冷的幻痛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仿佛毒蛇苏醒,狠狠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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