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最坏的情况。”苏婉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气冷静,“‘滞留’也可能意味着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立刻转移,比如...伤势过重不宜移动?而且,‘货物’这个代号,听起来不像是对待即将被处理的‘废弃物’。”
她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林晚紧紧抓住。
“我们能做点什么?”
“我们?”苏婉不赞同地看着她,“林小姐,我的任务是保护这个节点和持有‘鸦羽’的人。主动去寻找信号源太危险了,那很可能是个陷阱。”
“但他就在那里!可能正在...正在...”林晚无法说出那个词,声音因激动而提高,引来外面那位老先生疑惑的一瞥。她立刻压下声音,语气却更加坚决,“我不能明知他可能在那里受苦,却什么都不做!他为了我...”
“正因为如此!”苏婉的语气也强硬起来,她看了一眼外面,拉着林晚又退回后室,关上门,“他才拼尽全力把您送到这里!您现在的安全,是他用命换来的!您要是出去自投罗网,他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
两人对峙着,气氛紧绷。
林晚的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没有让它流下来。她知道苏婉说得有道理,可是...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过了一会儿,苏婉叹了口气,语气软化下来:“抱歉,我语气重了。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她沉吟片刻,“这样吧,我再尝试用别的方法交叉验证这个信号源的真实性,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信息。同时...或许可以想办法给那边制造一点小小的‘外部关注’,让他们不敢轻易...‘处理’货物。”
“外部关注?”
“比如,一个匿名的、关于西郊工业园存在违规医疗垃圾处理的环保举报?”苏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或许能让他们稍微收敛一点,争取一些时间。”
这或许是当下唯一能做的、且相对安全的举措了。林晚点了点头,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现实。
“谢谢您,苏小姐。”
“叫我小婉就好。”苏婉笑了笑,“先去休息一下吧,您脸色还是很差。有进一步消息我会立刻告诉您。”
林晚回到休息室,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坐在床边,再次拿出“鸦羽”和素描。
阳光照在素描那抹绿色的嫩芽上,仿佛给它注入了真实的生命力。
她用手指轻轻描摹着那道裂痕,想起沈砚说“裂痕是时光走过的路”时的神情,那么专注,仿佛在谈论一件绝世珍宝,而不是一道瑕疵。
当时她只觉得他见解独特,此刻却品出了更深的味道——那是否也是他对自身命运的一种解读?承认伤痕,与之共存,并在其中寻找生的可能?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描画着那抹绿色。
忽然,就在她的指尖第三次划过那片铅笔描绘的叶片时,她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鸦羽”,再次清晰地、不容错辨地振动了一下!
这一次绝不是错觉!
比昨晚更明显,更像是一个deliberate的、轻微的叩击。
林晚猛地僵住,呼吸骤停。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左手紧握的“鸦羽”,又看向右手食指下素描上的那抹绿色。
一个荒谬却又让她心跳狂飙的念头闯入脑海。
她颤抖着,再次将指尖轻轻按在那素描的绿色嫩芽上,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鸦羽”。
一秒,两秒...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嗡...”
“鸦羽”再次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短促却清晰的振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触摸!
啪嗒。
林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打在素描纸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痕。
他感应到了。
在不知何处的远方,在生死边缘,他somehow感应到了她的牵挂,并做出了回应。
这回应如此微弱,如此难以捕捉,却像一道强光,瞬间劈开了重重迷雾和绝望。
她不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期盼。
他们之间,连着一条看不见的、细若游丝却坚韧无比的线。
林晚将素描紧紧贴在心口,另一只手牢牢握住那枚再次恢复冰冷的“鸦羽”,又哭又笑。
窗外,雨早已停了,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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