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歇轻轻扑闪了一下眼睛。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很可爱?”宣星冶说。
“没有没有。”卫兰歇小幅度的摇头,真诚又不失谄媚的说:“宣师兄,我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宣星冶的眼尾猝然收拢。
少年下巴尖尖的,五官清俊出尘,一双小狗一样的眼眸亮如星斗,嗓音也因为虚弱而变得黏黏糊糊的。他的个头比宣星冶要矮上一节,说话的时候他微微仰起头,浓密的睫毛掩着琥珀色的瞳孔,愈发衬的瞳孔大而圆,灵气逼人。
“不要叫我师兄,我不是谁的师兄。”男人倏地撒了手,抬起头颅,露出一截锋利的下颌线。
卫兰歇无所觉,他整张脸都被揉搓的微微发烫,遂用两个手背贴着脸颊降温,听上方传来宣星冶似笑非笑的声音:“据我所知,你刚刚在渡云峰上上演了一出大戏。”
“你的消息好灵通。”卫兰歇诧异道,他转念一想,有种醍醐灌顶之感,“虞师兄说他只是他传话的,莫非幕后真正的策划之人是你?”
宣星冶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卫兰歇倒吸一口凉气。
原文中宣星冶和虞明徵并称“乌翠双闲”。
这称号本写作“乌翠双贤”,因这二人皆有不俗的容貌和出身,可后来宣氏没落,宣星冶成为了宣氏唯一的遗腹子,多年来无所作为,跟着虞明徵一块儿招猫逗狗游手好闲,躺平的十分彻底,这“贤”字也便被戏称为了“闲”。
可现在看来,这两个躺平学家似乎躺的也不怎么平,甚至有点儿蔫坏腹黑的意思。二人一明一暗,三两句话就打了卜青瞻和白蠡的脸,意欲何为呢?
“我不想再跟慕容昇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块儿了。”卫兰歇道:“你跟虞师兄是场上为数不多的好人,我就想另寻个归宿。”
“好人?”宣星冶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神情玩味。
“所有人都只知道给我泼脏水扣帽子,只有你们调查取证,不畏强权,还肯说句公道话。”卫兰歇垂下眼帘,他现在模样像极了一条落水的小狗,眼眶微微泛红,“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宣星冶漆黑的眸子缓缓转动,略含讥诮的从卫兰歇的脸上扫过,“谁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啊?”卫兰歇傻眼。
“我们在许多公开场合都见过面。”宣星冶说。
“这,这样......的吗?”卫兰歇干笑道:“我怎么......怎么都不太记得。”
“因为你眼中素来只有一人。”宣星冶似笑非笑道:“但你今日翻脸翻得迅雷不及掩耳,倒令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卫兰歇听出了他言辞中的嘲讽意味。
是啊,他往日与慕容昇那般如胶似漆,现在说断就断,在外人看来很难不怀疑其中目的,宣星冶疑他也算正常。
“可我是真心想跟你的。”他轻声说。
男人眼底的冷漠如荒原堆雪般越积越厚,忽而“哐啷”一声,连屏风都被震了三震,一道红色的影子旋风一样刮进来,吱哇乱叫着直奔宣星冶跟前,“主人主人主人!!外面出大事儿啦!!”
卫兰歇好半天才看清那是个红裙少女,青丝如瀑,肩头有两股用红绳扎起的灯笼辫子,模样俏丽甜美,但不知为何......卫兰歇有些幻视比格,甚至想替宣星冶艾特一下比格犬受害者联盟。
果然不出他所料,男人眉压眼,言语里尽是克制:“有事说事!”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辞盈抱着宣星冶的胳膊就往外拽,“叹为观止啊简直是叹为观止啊主人!!”
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就这么被她连拖带拽的活生生搡出了门,什么起床气,什么主仆尊卑,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
“大力出奇迹啊......”卫兰歇震撼道。
行至廊下,放眼看去,宣星冶的眼眸倏地瞪大。
这哪里还是那枯槁覆霜的乌衣峰?!
朱红瓦,鎏金檐,墙头绿意勃发,池中鱼戏涟漪,水清澈见底,目之所及生机盎然。
“让尘去前后院都看过,除了年龄最大的玄帝休,全活了!突然之间就全活了!!”辞盈在一旁激动的手舞足蹈,“玄帝休死了好几百年,不能强求,但能等到这样的结果也已经很棒了呀对不对,主人!!”
“怎会如此......”
男人狭长的双眸瞪到极致,睫毛也为着这惊骇而剧烈的颤动,他喃喃自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首望向卫兰歇。
少年就站在几步开外,亦昂首眺望着山景,被他注视的瞬间似有所感,有些慌乱的后退,一趔趄扶住了身旁的树干。
那是一棵高大的乌沉木,树干足有两人合抱之粗,通体黑如墨,高十余丈,枯枝蔓延广阔,像一座伫立于青天下的巨大骷髅,宣星冶早已习惯了它千百年来的沉沉死气。
少年白皙清瘦的手掌触及粗粝树皮的瞬间——
“噗”
极为微弱的炸裂声触动了人的耳膜。
宣星冶倏然举目眺望,辞盈亦是,崎岖干枯的高枝深处,交错纵横如锁链般的深黑色缝隙里,一团嫣色乍然绽放——
那是一朵花,一朵新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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