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在心头滚过,带来一阵剧烈的悸痛。
他最后那个决绝的背影,那个炽热而短暂,带着决别意味的吻,那句低沉而沉重的“活下去”……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反复灼烧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将帝国志在必得的“净源”给他,私放他离开,独自面对帝国的怒火。
这根本不是那个冷酷,理智,一切以帝国利益为上的凌曜元帅会做出的选择!
除非……
一个他不敢深想,却又无法抑制地疯狂滋长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除非,对凌曜而言,有比帝国利益更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是他。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排山倒海般的恐慌和沉重。
他宁愿凌曜是出于某种冰冷的算计,某种帝国内部的权力博弈,甚至是对他价值的某种扭曲的珍惜,而不是这种,这种他无法承受,也无法回应的,近乎牺牲的……
他猛地闭上眼,试图驱散脑中纷乱的思绪,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呕吐出来。
“云疏先生,您还好吗?”
一名负责护送他的“黑曜石”士兵注意到他的异常,出声询问。
他们的态度恭敬却疏离,严格遵守着命令,只负责护送,绝不透露任何多余信息。
云疏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恶心感,抬起头,看向那名士兵。
对方头盔下的面罩反射着冷光,看不清表情。
“凌元帅……他之后会怎么样?”
云疏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知道问这些士兵可能毫无意义,但他无法不问。
那名士兵沉默了一下,随即公事公办地回答:“抱歉,云疏先生,我们只奉命护送您和物品安全抵达目的地。元帅的部署,非我等可知。”
滴水不漏。
另一名士兵则补充道:“请您保存体力,我们正在以最快速度航行,但抵达曦岚边境仍需时间。”
云疏的心沉了下去。
他从他们紧绷的姿态和刻板的回答中,嗅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凌曜的安排,恐怕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
接下来的航程,在压抑的沉默中度过。
云疏不再试图询问,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容器,目光投向舷窗外飞速流过的,陌生的星域。
他的心,却早已飞回了,那个被帝国战舰包围的残骸空域,飞到了那个独自面对千军万马的男人身边。
每一次跃迁引擎的冷却间隔,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他竖起的耳朵捕捉着一切细微的通讯杂音,希望能听到一丝关于那片空域的消息,哪怕只是帝国频道里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
但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令人心慌的寂静。
终于,在经过数次提心吊胆的跃迁和航道规避后,突击舰的导航系统发出了提示:“即将进入曦岚联邦宣称星域。检测到曦岚边境巡逻舰队信号。”
云疏的心猛地一提,既有一种回到故土的酸楚,又有一种更深的不安。
凌曜的士兵要离开了。
突击舰缓缓降低速度,与一支小规模的,看起来疲惫不堪的曦岚巡逻舰队,取得了联系。
验证过程简单,却充满警惕,显然曦岚的边境防线,也已绷紧到了极限。
“云疏先生,我们已抵达指定交接点。”一名“黑曜石”士兵站起身,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请您携带物品,换乘曦兰方的接引艇。我们的任务已完成。”
云疏抱着容器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两位一路沉默护送他的帝国精锐。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想问他们回去后是否会受到牵连,想让他们给凌曜带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保重”。
但最终,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只化作一句干涩的:“……多谢。”
两名士兵只是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军礼,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他们看着他登上曦岚,那艘显得颇为简陋的接引艇,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返回突击舰。
几乎是接引艇刚刚脱离的瞬间,那艘帝国突击舰便猛地调转方向,引擎爆发出最大功率的蓝焰,如同逃离般,以惊人的速度再次跃入超空间,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他们走得如此匆忙,如此决绝,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云疏站在接引艇狭窄的舱室内,望着帝国战舰消失的方向,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仿佛骤然断裂,留下无尽的空荡和冰冷的恐惧。
凌曜……你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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