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会敲门的,你就放心吧,”志龙低笑,手臂温柔地环住她,“快说,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预感到这将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小安斟酌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相对温和的说法,将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娓娓道来。
起初,志龙还会轻声应和,偶尔插话询问细节。但随着叙述深入,他渐渐沉默下来,到最后只剩安静的聆听。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仿佛稍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
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沉,暮色透过窗帘缝隙,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小安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那不是外放的怒火,而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寂静。他依旧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可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良久,他才极缓、极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干哑的厉害:
“所以......你连我都瞒着?这绝不是这一年两年才开始的......”
不等她回答,他忽然松开手,猛地背过身去。宽厚的肩膀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出青白。
“权志龙......”她轻声唤他,伸手想去碰他的肩膀。
他却像被烫到般躲开,从喉间挤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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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自责与悔恨,重重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小安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紧绷的脊背,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不是你的错......”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是谁的错?”他猛地转身,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是跟不完的行程?是收拾不完的烂摊子?还是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
他抬手重重抹了把脸,声音里带着破碎的颤音:“我明明......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发现......明明看到你越来越忙越来越瘦......明明听你说了无数次好累......”
话语戛然而止。他颓然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志龙呐......”小安上前轻轻抱住他,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都过去了。”
“过不去。”他把脸埋在她颈间,滚烫的液体渗进她的衣领,“要是你......要是......”
那个可怕的假设,他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隐没,黑暗中,他紧紧抓着小安的胳膊,滚烫的眼泪是她从未见过的暴雨。
“不是你的错,”小安揉了揉他头上剃短了的头发,像曾经做过无数次那样。
“是我,不该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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