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待咽下口中的食物后说道:"志龙,帮我把一直为我调理身体的大夫请来吧。"
"我前几天就派人去请了,"志龙扶着她缓步走到窗边,"他接到电话后二话不说就赶来了,现在正在医院进行隔离观察。"
说到这里,志龙的神情也终于也不再那么紧绷。这位大夫最了解小安的身体状况,在这个特殊时期,他来亲自坐镇,无疑给两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楼下的树木在阳光里郁郁葱葱,焕发着蓬勃生机。小安凝望许久,终于轻声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
"要不要把你前几天看的那本书拿来?"志龙急切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太清楚小安要说什么。
如果她没能撑过去,如果她......
可这些如果,他一个字都不敢听,也不想听。
小安望着他那带着惶恐的眼眸,在泪水滑落前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不看了......我现在只想看着你。"
她将所有的恐惧与那些未说出口的叮咛一并吞咽入腹。有些事,他们默契地避而不谈,可那份对未知的惊惧,对“死别”二字的刻骨恐慌,却无时无刻不在寂静中啃噬着彼此。
从得知自己怀孕起,她就在进行一场豪赌——赌这十个月的调理能换来母女平安。
医嘱她条条遵守,补剂她样样咽下。可大夫眉间偶尔掠过的忧色,志龙深夜凝望她睡颜时的哀伤,聪慧如她怎会不懂其中的含义?
后悔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绝不愿再失去一次,哪怕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即便要拼上性命,她也要赌命运的那一丝垂怜。
可只要是赌就带着风险......因此她这些日子寸步不离地黏在他身边,像是要把他的模样连同影子,都深深烙进心底。
只是......她的志龙啊,若是没有了她在身边,该要难过多久......
她抬手轻抚他的眉眼,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志龙摇了摇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等你们母女平安后,你亲自给她取名吧。"
这半年来,他根本不敢想这个问题——仿佛不去触碰,所有的“如果”就都不会来临。
“好。”小安轻轻揉了揉他的脸颊,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那我从现在开始好好想。”
话音未落,她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带着几分俏皮的自嘲说道:
“咱俩这做父母的,是不是有点太不称职了?别家的孩子名字怕是早早就定好了,咱们家的小公主,到现在连个名字都还没着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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